军盟主要驻扎在紫罗兰的南部地区,这里靠近艾里登湖,在军盟和帝国还没有决裂之前,这里一直由军盟管辖。
两个百无聊赖的哨兵,仰靠在瞭望塔的机械栏处,盯着天边的卷云。
“也不知道我爸妈现在怎么样了,自从终端收不到信号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们了。”
旁边穿着绿色军装的哨兵打开瓶子喝了口水,随意应了声,“谁不是呢。”
那男人眨了下眼,又继续说道:“前几天,我当值路过会议室,听到几位上将在说要怎么把王宫攻下来。”
喝水的男人一顿,呛到了,大吃一惊,“这你都敢听?不要命了!”
“他们自己没关门,我就在站在门口,你也知道那几个上将出了名的脾气暴,嗓门大,我啊,就算不想听见也难。”
绿色军装的男人吐出一口气,“那你也别说出来啊,这事得保密。”
那男人挑眉一笑,“你说的对,我也没和别人说过,除了你,我也没有其他朋友了。”
说着说着,自己就失魂落魄的低下头,眼里有些迷茫。
“他们都死了。”
绿色军装把水瓶放在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一切都是为了帝国。”
倏地,一阵狂风刮过,水瓶从高处掉下去,砸入湖面,泛起轻轻的涟漪。
两个人下意识望向来风处,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狂风只是他们的错觉。
没有人发现,有一个人悄无声息进入了他们的基地。
这是沈望危找的最后一个基地,他快速穿梭在一层楼,每一个房间。
因为已经进行了第三次分化,他可以化作风,即便监控密密麻麻,遍布每一个角落,也难以捕捉到他。
他的动作不拖泥带水,很快就找到了一间上锁的房间。
房间在最高楼,门是由可以抑制精神力的精铁制作,除了门本身的指纹锁以外,还加固了十几道锁链。
整整一层楼,只有这个房间是这样的情况,而九楼也不同于其他楼层,有许许多多的哨兵来回巡逻。
这层楼,安静地可怕。
沈望危站在门口,闻到了无比熟悉,日思夜想的气息。
虽然那股清香几乎淡不可闻,但却在他的五脏六腑过了一遍,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
屋内的蓝迟迟猛得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瞳孔一眨不眨盯着门,几乎是连滚带爬站在了门口。
他的手不受控制发抖,心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蓝迟迟把手放在门上,指纹锁解开,铁门缓缓打开,心脏也在这一刻碎裂。
微风扑面而来,蓝迟迟怔怔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泪水顺着病态苍白的脸落下。
他无力地抱住自己的头,感觉头快要被撕裂,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在被不断切割。
阳光从楼层的落地窗洒进来,晃晃悠悠落在暗角,照亮一半的影子,还有落在地上的眼泪。
沈望危额头青筋暴起,拼命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脚步却像是定在原地,怎么都动不了。
时间在一刻过得很慢很慢,慢到太阳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
黑幕降临,一切陷入了沉寂。
沈望危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刚走几步,又突然回头,看着那紧紧关闭的大门。
眸底一片心疼,被阴郁所掩盖。
继续往上走,就是屋顶了,屋顶上了锁,根本打不开,沈望危站在门口,猜测他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手心迅速凝聚了风旋,沈望危没有什么耐心,想暴力打开,忽地,听见里面指甲摩挲的刺耳声音。
也对,这样重要的东西肯定有人守着,沈望危把手放在面上,精神力集中,门随即被风刃绞开,破了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一声高过一声的警报声,响彻了黑夜。
沈望危无视还在冒着热气的大门,走进去,就感觉一种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囚笼里面的女人狰狞着一张脸,平凑起来的手臂迅速伸出来,想要抓住沈望危。
沈望危利落地躲过,自然没有让她如愿,但被她碰到的东西全化作了灰烬。
有些熟悉,好像是曾经看守特效药的那个疯女人。
疯女人也就是音音,她裂开嘴,尖锐的牙齿上挂着血,牢笼里面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
因为死了太久,已经腐烂发臭了。
音音呆呆愣愣看着沈望危,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并没有认出沈望危,当然沈望危也用的也是阿伏鹰的模样。
她只是觉得快意,终于有人和她一样厌恶那些人恶心的人了。
刻意的笑声极其尖锐刺耳,让人倍感不适,沈望危拧了拧眉,在四周找了一圈,终于在囚笼后面看到了终端信号仪器。
疯女人奇怪地没有攻击他,沈望危就快速地走到了信号仪器旁边,想试试看能不能直接带走。
“你带不走的,信号线很长,遍布整个紫罗兰星,你想带走,除非把紫罗兰星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