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婚服前良久,将她的衣服也一同放在一处,往回收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又重新回到伸出,转方向触摸到沈妙仪的嫁衣上=。用力将刺绣出按了按,想让稍微因为太过去仓促的刺绣而皱起布料按平整。
她的手按下,四周变得平坦,只要一松开手皱起的地方有重新回到原样。
经历过徒劳无功的林清宣,摸到床边上又坐了下来,几次想要转头过去又控制动作。声音闷闷地问道“你觉得委屈吗”?
“.....。啊”?沈妙仪被她问得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林清宣很是明显的局措起来“没有什么,我乱说的,好好睡觉明天还在去请安”。
说完林清宣一鼓作气,笔直直非常板正地躺在床上。沈妙仪背靠她侧躺着,露出半边的侧脸。她已经闭上眼眸,散下的发丝随意落在肩上,搭在胸前,垂落在枕上。
林清宣微微转过一点身去,小心翼翼的挪动生怕发出动静将沈妙仪吵醒来了。
夜深人静,月闲时。明亮冰光并未照进,只有龙凤烛经久不息,是不是还有细小的烛火噼啪声。
晃动的光,闪烁在房中晦暗不明。微微侧身的姿势不是太过去舒服,林清宣干脆彻底转过身去。将沈妙仪垂落在枕上发丝聚在一起,握在手上顺了顺。
“睡着的时候好安静啊”?
沈妙仪并未睡下只是合上眼,林清宣做了什么都知道“将军,这是在做甚”虽未完全睡下,声音还是比平常多了慵懒几分。
“......”
一阵无言过后,林清宣觉得自己被抓包当场的行为缓过来之后就低声地开口问道:“你觉得委屈吗?北国没有给你准备好嫁衣,你现在嫁过来……我黄叔她还……”。
“还是我和拜的堂,消息传出去……”。
沈妙仪转身过来,林清宣握住发丝的手一空,只有留存下一丝冷意。林清宣握紧撘在枕上的手。方才盖在沈妙仪身上已经沾染上她温度的被子,被沈妙仪盖到林清宣身上。她身体反倒是热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过林清宣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
在她还很小,小到看到书中描述的十里红装,精妙绝伦的嫁衣时也会出现无端的幻想。
时至今日,她早已没有设想,但也短暂片刻生出失落之情。
沈妙仪单手抚上,盖住了她眼下的朱砂痣。温柔地朝着她一笑,离林清宣放在她枕上的手很近很近,近的都可以感受到沈妙仪脸上的温度。沈妙仪方才转身过来之时林清宣总是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她刚才是流泪了吗”?林清宣心想,并未问出口来。
林清宣看着朝着她笑靥如花的沈妙仪。嘴角形成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眼中一泓脉脉春色波光丝毫没有流泪的迹象,手不自觉轻轻往前靠了一点,碰上沈妙仪的脸颊。
“我没有委屈,和你拜堂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沈妙仪按捺住自己最想要表达的情绪,语气轻松极了对于这一件事情完全不在意
“那就好……”。
林清宣始终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她解决不了眼下的事情。她始终觉得沈妙仪在委曲求全。那一颗泪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沈妙仪不曾宣之于口。
沈妙仪并不知道她方才流泪,她听到林清宣会不会觉得委屈的那一刻,她想诉说委屈但是不想让自己在林清宣面前的形象太惨了,她要藏起起来一部分。
眼下种种表现,沈妙仪只总结这两种情况
第一是:“端亲王早就已经低调处理,王府里面的人都换血她用端亲王妃的名头继续留下北国”。
第二种是:“直接让她做林清宣的王妃,漠北朝堂上不少人站林清宣她要是真与男子结亲未必是一种助力”,
第二种本本是沈妙仪想要看到的,虽然传闻中漠北皇室向来兄友弟恭,林清宣也并未有夺帝的想法。但是事情要是真的是她预想的样子。
“不用怕太子不想……”。
看着和她对视的林清宣转过身去,问道“你为什么,背对着我睡觉”?
她很清楚林清宣对她设防的。林清宣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复道:“好好睡觉明天还再去请安”。
林清宣一句话结束深夜谈话,沈妙仪也困意上头也转身过去片刻就已经睡下。林清宣闭上眼睛恍惚看清确信,她看到的就是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