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宣传的很到位,你这么古板的人居然也被算谋入内。”吴策站到树荫下,侧着身子坏笑:“我那个大哥哥,送你那么多摘花年岁的姑娘,怎么一个都不用。”
“不过耳目,心知肚明,留了却成隐患。”
“新贵扎手,巴巴送人来的绝不止国公府吧。”
“指挥使也收到了?”
吴策见前方幌子大扬‘茶肆’,就示意孙承宣过去。
“那可不,我尚弱冠不及。你猜怎么着,昨个我家管家,抱着一堆帖子来见我,说是开府宴不曾受邀,现下要请我过府一续。”吴策随手指了壶酥酪冰饮又另点一壶杨梅荔枝饮。
方才接着说:“那些人,原就看不上我,眼下得了官又转头来巴结。落魄时,我风流成性是花花太岁;风光时,竟成‘自古奇才皆风流。’,荒唐!真是荒唐!”
孙承宣被他逗笑,烦心也疏通大半。
“哎,”吴策换下他的壶,说:“这是给你的,打小碰牛乳、鲜鱼就生红痱子,你不长记性?”
“现下好转许多,吃些也不妨事。”
“那可不行。”
“我倒奇怪,你今日不忙?”
孙旭言尝过龙井酥,摇摇头。
“奇在何处?”
吴策诧然,逗趣玩笑起来:“你当真是‘结庐人境,不闻闲语’,郑大少和那夜叉的事情你一点也不知?”
“博陵郑家嫡长子输城之事不是好些日子前了吗?”
吴策挠挠头,说:“这都哪跟哪?这民间都传开了,郑家大少对秦丞相一见倾心,穷追不舍,甚至闹到御前,求圣皇下旨赐婚。”
“啊?”
“我是想不通郑司徒脑袋里装的是何物,夜叉,还是个多病的夜叉,他当个宝似的供养。”
孙承宣是听说过秦晞稀罕的怪病。秦国公仁慈,恩泽遍布百姓,甚至在灾民里收养下一个自小有心疾的孤女。
她八岁入秦府,长到十岁上却突然患急症,药石无医。国公心诚感动神明,偶得一禅师赐方,才得以有后来从容断曲直,毫厘无差错的宰辅。
这药稀奇的很,须以四季火象花,及春来杜鹃、夏至的朱槿、秋立的丹桂、冬驻的紫荆各十五钱,悉数研磨为粉,另谷雨雨水二十四钱,霜降的霜露二十四钱,混以蜂蜜揉成龙眼大小,一旬一服,竹泉送下方能压制。
“定了?”
吴策摇头道:“秦晞死活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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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长赢见吴策在马上撑伞,就命人去接应。
吴策摆摆手,问:“你家公子磨蹭什么?出门还得擦胭脂水粉?”
“公子说,他那日的意思,是您今晚的开销算在他账上,并不曾说他要去。”长赢躬身回道。
吴策长腿一迈,两三步就入了府门。
长赢侧身安排道:“备车。”
“可大公子没说要去啊。”
长赢眼眸扫过他,家丁立即转身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