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人一辈子都在面对的事。
他们笑,他们闹,他们做着最紧密的肢体接触。
窗外是那灯红酒绿,有多少孤独的灵魂相互慰藉与麻痹着,他们抗争着白天的世界,恐于面对空空的自己。
人们总是在寻找着什么,一些能留住自己的人事物。
“陶护士,最近不值夜班了呀?”对桌的小护士看了看排班表,纳闷的很。
那些可以接纳自我的人事物。
就像两捧相遇的水,互相进入到对方的生命里去融为一体,呈现出平静而永恒的状态。
陶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一切仿佛没有变化。
同样的黑夜,同样的独行,她还是孑然一身。
却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现在这里很满,她摸了摸胸口。
……
我做了个很久的梦,
有人喊着我的名字。
“我相信你……”
一遍一遍,在酒精与梦境里酿成了浓郁的温甜。
我以为我早就习惯了。
张开手,强烈而突兀的阳光溅在掌心里。
我以为一个人是最好。
我错了。
跳跃的光线挤进了混乱的房间,游离在满地的空瓶上,让残存的酒液亮得刺眼。
翻身埋进被子里,极力躲避着这恼人的阳光。
心脏在怦怦地跳着……
一下,两下。
大脑在清脆的节奏里变得格外清醒。这时候便不得不面对着自己,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心。
凝视,揣测,审度,逃避。
“……我真混蛋。”
掀开被子,赤裸裸的空气迎了上来。大口呼吸着。
远处锅炉房的大烟囱还在冒着烟,烟朵在这边落下投影。看它聚集,散开,追逐,消失。窗帘的长穗轻悠悠摇晃着。水滴一颗一颗黏在玻璃上,滚落。暖气片上的热气流在盘旋,听着水在管道里咕咚的声响。空气闻起来是辛冷的。光线迷迷离离抽成丝,在睫毛上化作一道光晕。
这些都是幻觉吗……
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我问着自己。
“许医生。”
陶辰叫住了前面的人。于是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了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