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川问道,“马尔德的案子什么时候审判?”
秦泽一愣,“应该就在这几天吧……很少看你关心案子的审判,为什么?”
“唐蜜收到了恐吓包裹,我怀疑与‘一莲教’的人有关。”
秦泽皱眉,“那唐蜜怎么样?吓坏了?”
冯一川语气坚定的说道,“她是警察。”
秦泽一笑,“那你还担心什么?”
冯一川无言,默默转身走出了秦泽的办公室。他刚迈出门,就听到秦泽一句幽幽的“关心则乱”传来,冯一川眼也没抬,“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4)
顾盼盼在家里修养了几天,再待不住,这天一大早就听到窗外不断有报童喊着“矿业大王卢兆达长女突然辞世,原为女警的五姨太坚持报警似有内情”在卖报,她在家再呆不住,出门随手买了张报纸边看边往警局赶去。但刚到警局门口,她就被一个穿着深灰色外套、头戴格子卷檐帽的年轻男人拦住了。
对方开门见山的问,“是顾盼盼顾警官吧?”
“你是?”
“我是《津今报》的记者,我叫申昊文。”男人说着指指顾盼盼手上的报纸,“这篇新闻就是我写的,‘文豪’是我的笔名。”
顾盼盼低头看着手上报纸头版头条的《矿业大王卢兆达长女辞世,死因或有隐情》的报道,文末的作者署名处果然写着“文豪”两字,她不动声色的折起报纸,问,“你有什么事?”
申昊文抿嘴一笑,说,“顾警官,其实我一直很想写一篇关于女警的报导,我也一直在搜集资料,可以说,我对顾警官算是神交已久了……”
对申昊文的“套近乎”,顾盼盼却并无好感,直接打断他说,“你有话就直说吧。”
申昊文也不恼,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卢绍莹身亡的案子似乎并不简单吧?不知道你们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顾盼盼冷淡的回答说,“案子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
申昊文追问,“既牵扯到了你们的旧同事,上上下下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知道你们办起案来会不会举步维艰呢?”
顾盼盼自然听出了申昊文话里的弦外音,她冷冷的看了申昊文一眼打算走开,但申昊文的声音不依不饶的从她身后传了过来,“顾警官,你知道卢兆达为了买‘因病致死’这四个字花了多少钱?顾警官,我想采访一下,对于你们中央警局的警员来说,‘事实真相’这四个字又值多少钱?”
顾盼盼脚步一顿,但并未停下,再迈步时反而更加坚定有力,她在心里默默回答——事实真相在她这里,用多少钱都买不到。
(5)
一进办公室,顾盼盼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以冯一川为首,众警员都神情严肃的盯着办公桌上的一份验尸报告。顾盼盼拿起报告,正是卢绍莹的,在死因那一栏里,正如申昊文所说,赫然写着“因病致死”。
“刚刚送来的,还热乎着呢。”小白脸插科打诨的给她解释,但看没有人有兴致跟他说笑,又悻悻的退了回去。
顾盼盼拿出那张报纸摆在报告旁边,说道,“刚刚这个记者还问我,‘事实真相’这四个字在咱们警局值多少钱。”
“什么意思?写篇这样的报道了不起吗?就这么看扁我们?”成治愤愤的说。
“这不就是我们的人干出来的事吗?一颗老鼠屎!”
“这件事就是教育你——有钱真是了不起的!”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都是姓卢的,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家事……”一名警员小声嘀咕了一句,立刻被周围人瞪的不敢再说话。
静默中,一直站在冯一川身后的唐蜜突然开口了,“我刚刚给田娇打电话,她的嗓子都哑了……不知道昨天我们离开之后,那个卢兆达是怎么对她的。”
听了唐蜜的话,众人都哑了声。
这时,洪显腆着肚子、带着两名跟班走了进来,他看看沉默的众人,拍拍冯一川的肩膀,毫不客气的从桌上拿起验尸报告转身要走,却被冯一川挡住了。
洪显拍拍胸脯,皮笑肉不笑的说,“冯队,你不知道吗?上面已经交代过了,这个案子从今天开始正式转给侦缉一队,由我全权负责。”
冯一川没说话,从洪显手里拽回报告,扔回办公桌上布置道,“成治,你带一队人去卢兆达家里,找昨天送卢绍莹去医院的几个人做一次笔录;王硕,你去仁爱医院找当时接诊的医生护士,问清楚昨日卢绍莹送医的详情;大乐,你去验尸处了解情况,申请复验;其他人,继续找卢绍更的下落。”
“是!”众人大声答应后立刻散开,甚至没有人多看洪显一眼。
“冯一川,你这是什么意思?”被无视的洪显气的直接拍了桌子,“你知道上面是谁在盯着这件案子?”
冯一川依然平静,“案件之外的事情与我无关。”
洪显瞪了冯一川一会儿,无可奈何之下气呼呼的丢下一句,“我看你这个队长也快做到头了!”便拂袖而去。
冯一川不为所动,转回头来指着桌上的报纸对顾盼盼说,“你去找这个记者。”
“找他?”顾盼盼不解。
冯一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清他的消息来源。”
“……是!”顾盼盼反应过来,领命跑了出去。
看着周围人四散而去,唐蜜着急的看向冯一川,“我呢?我能做什么?”
冯一川看看她,没有作答,只是向身后使个眼色。
“是……”唐蜜失望的答应一声,乖乖退到了冯一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