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狐疑的盯着两人看了半晌,但最终,还是让开身让两个人进去了。
(3)
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看着头顶华丽的水晶灯和眼前的进口茶具,成治“啧啧”声连连,他今天终于知道小翠为什么死心塌地、屡教不改的叫唐蜜“小姐”了,这派头,绝对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能比拟的。
小翠却没坐下,她笔直的站在楼梯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噔噔噔”的下楼声响起,成治抬头,看到一个贵妇人从楼梯上款款走下。贵妇人身穿紫金色旗袍,尽显蜂腰翘臀的好身材,年纪看来三十出头,一头流行的大波浪卷,眉目如画,眼含春色。贵妇人下楼站定,向成治后微微点头致意,唇边露出一丝微笑,这一笑直接把成治看呆了。这气度、这派头,不用小翠再说成治也猜到,这位贵妇人就是这座唐宅的女主人乔茹茵。
“太太、奶妈。”站在楼梯边的小翠对着走下楼来的乔茹茵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但同时,她被跟在乔茹茵身后的奶妈狠狠的剜了一眼。
“唐夫人……”成治不由也站了起来,呆呆的叫了一声。
乔茹茵颔首一笑,径直坐在沙发上座,奶妈自然的站在她的身后。
待整理好裙摆,乔茹茵才缓缓的问,“小翠,这是怎么回事?”
乔茹茵的声音柔和却自有一股威严在内,小翠低着头不敢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成治。成治这会儿恢复了作为警察的自觉,他将带来的画像展在乔茹茵面前问,“唐夫人,您认得这画像上的人吗?”
乔茹茵只看了一眼便说,“这画的是李夫人吧?德艺珠宝李老板的夫人。”
听到乔茹茵的回答,成治和小翠交换了眼神。小翠毕恭毕敬的说,“太太,我们辖区发生了一起命案,被害人就是画像上的李夫人。”
“什么?”乔茹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噩耗。
成治接着解释道,“唐太太,来这里之前我们先去拜访过王家和曲家,那二位夫人辨认过画像也都认出画像上的是李夫人没错,而且两位夫人都说……三天前您们三人还一起打过牌,而且,最后您是和李夫人一起离开的,是吗?”
成治说这话的时候,小翠一脸的紧张。本来她只打算带成治找王、曲二位夫人辨认一下,但没想到她们供述三天前一起打过牌,那恰好是推算李太太遇害的当天。而且王、曲两位夫人的口述非常一致,她们散摊后,和李夫人一起离开的正是乔茹茵,她这才不得不又把成治带回唐宅来。
听完成治的叙述,乔茹茵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将丝制的手绢挡在嘴前,又发出一声“天哪”的感叹。
成治从口袋中掏出记录本,边记录边问,“唐夫人,您能说说三天前打完牌后,您和李夫人一起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
“好的。”乔茹茵点点头,一边回想一边讲了起来,“我们那天约好去曲家打牌,早饭过后我就去了曲夫人家里,之后、李太太和王太太就先后到了。我们边聊天边打牌,午饭也是在曲家吃的,之后一直打到下午5点,曲老板打回来电话说要回家吃饭,我们就散摊了。王太太住的近自己走路回去了,我家的司机来接我,会顺路送李太太回家。那天坐上车,李太太突然说想去吃灌汤包,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路口,她就下了车。”
“然后呢?”
“然后,她说吃完会自己走路回家,让我别等着送她了。那里确实离她家也不远,走路回去也就半盏茶的时间,我也就没等她了。”
“那这几天你有没有再联系过她?”
“想必王太太、曲太太也说过了吧?我们牌打得并不频繁,每次都是曲太太蹿局的,平日里我们也不怎么联系的。”
成治轻轻点点头,又问,“当天李太太有什么奇怪的言行吗?”
乔茹茵略一思索说,“没有吧,跟平常差不多……起码我没发现。”
“那您亲眼看到李太太走进店里了吗?”
“那倒也没有……她下车后司机就开车走了。”
“您还记得那家店叫什么名字吗?”
乔茹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就是一家小店,不起眼……不过可以问问司机,说不定他还记得。”
“您肯定李太太说过她吃完灌汤包就回家?”
“我记得她说了……不然再问问老黄?”说完,乔茹茵转头向奶妈说,“你看看老黄在不在,让他也过来吧。”
奶妈答应一声就出去叫人了。
成治突然压低声音问,“唐太太,据您所知,李太太平日里有没有其他来往密切的朋友?”
乔茹茵听出了成治的话外之音,脸色一僵,露出些不屑的神色来,“我们只是牌友,她私人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很快,奶妈就把司机老黄从后院叫了过来,老黄很准确的描述出了那家店铺所在的位置,但对乔茹茵和李太太的所有谈话都表示没什么印象。成治又问了几个问题,乔茹茵和老黄的回答都很模糊,没什么参考价值。没一会儿,乔茹茵三岁大的儿子唐枫跑下楼来,缠着乔茹茵说要去后花园玩。成治见状便起身告辞,小翠也不敢多说,亦步亦趋的跟着成治。走到门前,成治突然转身,“唐太太,您记不记得当天李太太有没有佩戴什么珠宝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