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娅之前给的魔法道具外表是小小的圆粒水晶，防御型的就是白色的，攻击型的则是红色，火焰攻击。这次拿出来的漂亮水晶球里面有一片绿油油的森林。奇怪的是这片森林里的树东倒西歪地虬结在一起，看久了竟有一点恶心。

“这就是一个微缩景观水晶球。”辛西娅给他们看，“因为是我自己做的，所以不是很好看。”

是用魔法复制的之前一个世界的微缩景观，因为她不是很熟练咒语魔法，所以导致这片树林有点奇怪……好吧，不是一点，是非常奇怪。

布鲁斯拍了照就放过她。

但达米安没有。

他说明天开始训练。辛西娅狐疑地扫过提姆和杰森的同情目光，迟疑地答应。她以为自己至少今天下午还是安全的，没想到达米安拿着一张表格在卧室门口拦住了她。

两个人僵持不下。

辛西娅：“午觉过后……”

“问题不多。”达米安晃了晃手上的纸，薄薄一张，不填完他肯定不会走。

辛西娅猜想或许是训练计划制定之类的，把他带进房间。她房间里还维持着跟来时差不多的模样，除了床上多的一个蝙蝠侠抱偶和衣柜里的衣服外，基本没有她自己的东西。

“你接受过体术训练吗？”达米安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辛西娅只好坐到床边。

“接受过一点点，用变身之后的身体，”她比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我现在其实体质很弱，毕竟是人造人。”

“你做过身体检查？”达米安根本就没看表格。

辛西娅诚实地回答：“管理局会定期给我做体检，差不多每个月一次。我的体检报告一直在我的之前的临时监护人那里，我还没看过，所以有些问题恐怕我也不清楚。”

话是这么说，达米安信不信就是另一码事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在正式开始训练以前她必须要做一个身体检查——虽然这本来就在计划之中——达米安还得考虑到这家伙的“一点点”或许约等于零。

他点头，表示没问题了。辛西娅则想起来她“只是需要了解一点点关于科技和武器的知识”。

达米安置若罔闻，在关门前才意味深长：“这说明你还需要补习文化知识。”

辛西娅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降临，好在她睡觉相当于进入休眠模式，一沾枕头就进入深眠。

正值盛夏，午间蝉鸣，ACE和提图斯趴在树荫下呼哧呼哧喘气。布鲁斯从蝙蝠洞出来，跟阳光短暂地打个照面。他眯着眼，钢蓝色双眼半遮半掩，凝视远处的哥谭，达米安从他身后匆匆路过。他喊住他：“达米安，你去哪？”

达米安停住：“看你的实验数据。”他指的是辛西娅那几颗防身小道具。这话说得坦然，但随时准备跨步的姿势透露出他时刻准备在布鲁斯阻止的第一秒先人一步进蝙蝠洞。

布鲁斯没什么表情，声音甚至因为午后阳光显得有些慵懒：“你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有了我的超人，还差一个神奇女侠。”他也放松下来，嘴角是熟悉的挑衅的笑意。

布鲁斯被晒得暖烘烘的，摸他的脑袋的手也分外温暖:“我不敢肯定辛西娅怎么想，但乔肯定会生你的气。”

达米安嘴角一扯，将平未平，维持在某个微妙的弧度，这是极为刻意但绝对已经刻入习惯的表情转换：“谁管他。”

噔噔噔几声，杰森风风火火下楼：“你们看到我的316号头盔了吗？”

“谁知道你那些头盔有什么分别。”这是达米安发出的不重要声音，杰森本来也没指望他，他其实只是为了吸引老管家的注意。

没想到布鲁斯提供了方向：“你昨天去了蝙蝠洞的2号储藏室，可以去看看。”杰森愣了一下，步子也随之缓慢下来。他的表情在一瞬间空白，旋即重新被吊儿郎当充满，不自在地“嗯”了一声，三两步跳下来，边挠头边朝蝙蝠洞迈步。

提姆那边突然有个临时会议，从书房冲出来，跑进更衣室翻找，阿尔弗雷德跟着闪入更衣室，压着开会前最后两分钟穿好西装。

“小心，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布鲁斯关心。

一老一少幽幽地看过来。

“咳，提姆辛苦你了。实验结果估计差不多，我们去实验室。”说罢，布鲁斯带着达米安开溜。

提姆目送这个把韦恩集团工作丢给自己的混蛋离开，脑子缓慢地从工作转换到布鲁斯的举止再到现在。

他问：“布鲁斯是不是被附身了？”

阿尔弗雷德乐见老爷的改变，颤巍巍的胡子下是微笑的表情：“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提姆这会反而不急了，他像是忘记自己还有个视频会议，说：“或许吧，只是这样……有点奇怪。”他抖了抖，掉了满地鸡皮疙瘩。

实验室对于辛西娅小道具的解析一直没变，正如辛西娅所言，是含有微量魔力的石头，只是这种类似宝石的石头混合了某种不知名的元素。不同于赋予鹰女能力的N金属，这种元素仅仅混合在其中，对任何物质没有任何反应。

“这或许就是魔力的承载体。”布鲁斯说，“扎坦娜在亚欧还有巡演，她回来后会进行这部分的实验。”

达米安：“康斯坦丁？”

布鲁斯：“他在追求她。”

祝他好运（假笑）

“辛西娅的体检安排在什么时候？”达米安转动手里的蝙蝠镖。

其实本来在第一天就该进行的体检，因为种种原因拖到现在，布鲁斯想到今晚还有她的第一次夜巡：“明天，孤独堡垒。”

蝙蝠镖被达米安掷出，牢牢钉在靶心。他昂首，表示了解。

辛西娅的危险值不及她所说的“圣遗物”，但他们可以利用的唯一样本被辛西娅保存。在圣遗物无差别污染所有人的情况下，他们必须要把辛西娅囊括在对圣遗物的实验环境里。

被提及的辛西娅本人则刚刚苏醒。

她盯着天花板，脑袋里掠过心地很好的蝙蝠家族成员，不算管理局在内，他们确实是接纳她最快的人——终究是在不了解魔法的低魔世界，或许还有她努力帮忙的作用——让她拥有了基础的生存保证。她又想到哥谭，所有人都说“这就是哥谭”，然后发生的一切都变得合理，好像这是一句什么魔法咒语似的。

辛西娅轻轻地左右晃脚。

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在她跟前，不跟她的监护人有关，她就不需要管。说起来，蝙蝠侠的争议倒是可以想办法解决……非法性……让超级英雄变成法律不就可以了？虽然有点难，但是通过魔法也不是不可以实现。

她起身。

不过就算她愿意，监护人估计也不愿意。他有这样做的能力，却没有这么做。

换衣服，穿鞋，推门，穿过一段走廊下楼。二楼的书房门没关紧，提姆的声音隐隐传出。辛西娅怕打扰他，下楼的脚步都放轻。

“辛西娅小姐。”从外面回来的阿尔弗雷德摘下自己的遮阳帽，冲她打招呼。辛西娅的小裙摆轻快地跳动：“下午好，阿尔弗雷德。”她正是来找阿福的，“我想问三楼的私人影院可以用吗？”

阿尔弗雷德温和地回答：“当然可以，辛西娅小姐。”

“太好了！谢谢你，阿尔弗雷德。爱你！”她道谢，送来一个飞吻，小短腿噔噔噔马上跑到三楼去了。

“嗯……”阿尔弗雷德的胡子因为这句在韦恩宅很少出现的爱语颤了颤，“不客气。”他微笑。

可能还是因为腿短，她到三楼时提姆探头，高声呼唤她：“辛西娅！”

“这里！有什么事吗？”她扒着栏杆，脑袋夹在两根竖杆向下看，头发棉花似的被压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