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谢安和议员谈话的时候,他就坐在单向镜面的后面,看着这间讯问室。
此时此刻,在艾伯特光彩照人的形象面前,好像问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谢安实在不想让自己变成那种可怜虫,当事实摆在面前时,还去追问什么爱与不爱。
他静静的看了艾伯特一会,向议员要一支香烟。
艾伯特及时的打开口袋,双手恭敬的将一盒雄虫特供烟推到谢安面前的桌面上,顺带还有一只质感非凡的火机。
谢安动了动被手铐收束在座椅把手上的手腕,一个审讯官非常有眼色的冲过来,帮他解开了一只手。
谢安单手抽出一支细长的蓝色纸封香烟,凑到唇边。
艾伯特打燃了那只火机,刚好凑到他下颌的位置。
谢安只要略一低头,就能借着他的手,将这支香烟点燃。
只要艾伯特想,他可以是所有虫中间,最体贴、最温顺、最恭敬的那一只。
谢安的眼角慢慢弯起,嘴唇却依然平直,他一边看着艾伯特的眼睛,一边慢慢的凑过去,使用了那一簇火焰。
“我很好奇,我的安保应该没有漏洞,他是怎么和你们取得联络的。”
议员微笑着,大方的为谢安解惑,“您的家庭医生,是我们非常忠实的伙伴。”
“所以,不孕也是谎言咯?”
艾伯特没有说话,退回桌子的另一头,和议员坐在一起。
“啊,”议员看了看艾伯特,确认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就继续为谢安解惑,“那倒是真的。只是,艾伯特先生的眼睛一直不复原,是因为反复使用了药物的原因。”
谢安想起那些被他简简单单放在床头柜里的药剂,恍然大悟。
他吃吃的笑了起来,手中的烟灰都随着身体的抖动而洒落,“那我该感谢您,并没有将药剂用在我身上。”
艾伯特突然柔和了眉眼,又从那副冷淡的神色变回了那个温柔的样子,“我当然不会损害您的身体了。”
“因为会卖不上好价钱?”
艾伯特温柔的微笑,没有反驳。
“要我交出来精神力训练法,可以啊,我要求将艾伯特排除在利益分配团体之外,”谢安充满恶意的说,“你们应该都清楚,这个修炼法的价值。”
“我只要求你们,处理一个背叛我的雌虫,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
议员很明显的有些心动,但他强行将这种心动压在眼底,没有表露出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是不过分的。”
“但是,谢安阁下,艾伯特先生至今仍是您的监护虫。”他有些可惜的说道,“您的所有专利也好,资产也好,他都有监管处置的权利。”
议员无奈的摊了摊手,“监护虫的特权高于一切行政法规,这真是遗憾。”
艾伯特轻笑起来,在很多时候,特别是商场上,他总是这样,算无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