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榨干了价值的谢安,就像被嚼干了水分的甘蔗,顶着‘精神力修炼始创者’的名号,被虫们遗忘在脑后。
艾伯特有些反常的将他送到了蛾种军驻地,和两个陌生的雄虫呆在一起。
谢安并没有想交朋友的心思。
他冷淡的看着两雄虫,一个空有S+的等级,却连最基础的机甲动作都需要反复练习。
一个异常聒噪,连最基础的精神力烙印都玩不太明白。
艾伯特像是对他们做了什么承诺,又每天都眼巴巴的将他送来。
谢安搞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也不再试图去探寻,反正,他从来都搞不懂他。
那个聒噪的雄虫,于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他的所思所想,浅薄如纸,谢安一眼就能看透。
又是把他当成假想敌的雄虫吧。
太多的雌虫被他的皮囊和荧幕上的温柔所吸引,以至于谢安并不是第一次面对同性的挑衅。
他甚至懒得回应他们的任何一句话。
只是,这个叫索菲尔的雄虫,还是刺痛了他。
索菲尔管艾伯特,叫他的雌君。
谢安想要冷笑,这个词,永远、永远都不会和艾伯特联系在一起的。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除了伤害,就只有背叛。
归根结底,不过是艾伯特并不爱他罢了。
接受这个现实之后,谢安虽然心脏仍在隐隐作痛,但却有些释怀了。
他执着追寻了那么久,也不过是想要一份可能性罢了。
当这份爱意彻底落空,谢安甚至有心力去帮艾伯特开脱。
他只是不爱罢了,这有什么问题呢?
有谁规定,艾伯特就必须爱上谢安?
他只是做了所有雌虫都会做的事情——永恒的追逐利益。
倒是谢安,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宽和对待,就苦苦纠缠,该是给艾伯特添了不少麻烦。
这和他自己所厌恶的那些私生粉又有什么区别呢?
谢安静静的躺在擂台的观战席上,他的心境越是阔达,身体就越是颓败和枯萎。
就像一支原本努力想要追逐太阳的向日葵,突然被虫抽走了茎条,在放下对太阳的执念的同时,也慢慢接近死亡。
艾伯特好像在透过后视镜悄悄的打量他。
那种眼神…
是担心?是鄙夷?是冷淡?是爱慕?
谢安已无力再去分辨。
他看着车窗外繁华的夜色,川流不息的虫群,蓦地开口。
他的声音如同飘在云端,在车里带着一种不太真实的回响,“抱歉,哥哥。”
艾伯特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了,非常僵硬的扭过头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