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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最近少饮点酒,桂花蜜也不行。”
“好。”
“类似下棋这费心神的事,要少做,好好休息!”
“好。”
“你还要……”
拂樱目光落在竞日始终弯着的嘴角,压住的脾气瞬间上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松开手站起身。
“你爱如何,便如何吧。”
“啊?”
竞日不解,意外地看拂樱甩袖走向树的另一边。厚重的树干将人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衣角。
“拂樱?”
轻轻的呼喊,没人回声。竞日眨了眨眼,抬起包得比鸡腿还大的手,无声一笑,慢悠悠站起身边走边解,身后落了一地棕黄色的布料。
拂樱听到脚步声,知人走来,等感受到对方在自己身旁边坐下,才似有所觉般往一边转了个身。
“拂樱。”
竞日见人还不回应,轻轻扯了扯拂樱搭在臂间的披风,他抬起完好无缺的手心,想讲自己无事,不必担心,可话刚开口又止在了嘴里。
自己确实太冒险了……
拂樱默默不言语,耳朵却不听话地支着想听,可竞日不讲话,而是越过身握住了他的手,慢慢缩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人中一人挪近一分,那人便挪远一分,怄气般谁都不开口,磨磨蹭蹭间两人竞默默绕着树转了半圈。拂樱看了眼自己那被人垫在身下的衣摆,垂下眼默默探手拽了一下。
“哈。”
笑!?
拂樱平静的情绪跟瞬间点了火一样,猛回头攥住竞日的领口拉近,让对方能清楚看到自己双眸中怒火。
“笑,你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拂樱……”竞日愣然地看向那眼中的亮光,眨了眨眼紧握住对方的手,低下头靠近轻声道,“没事的,不要担心。”
“你……”
拂樱几乎在竞日话出口是便瞬间松了手,他是真的对这人无可奈何,但就这般轻易放过,也不行。
“坐在那里,别动。”拂樱挣开手,起身又侧过身去,严肃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脸,有什么话便坐在那说罢。”
“……好。”
“现在,给我解释一下你的行为。”拂樱余光瞥了一眼竞日,见人挺安稳坐着,补充道,“我希望听到合情合理,而且是唯一解决方案的那种理由,否则不要奢求我,我……”
“你?”
“我……”拂樱接不下去什么话,干脆道,“你还要不要说!”
“这便,准备开始。”
竞日侧过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在拂樱看不到的角度,又弯起了嘴角,而后缓缓开口。
“此事,还要从苗王给我的一份手谕说起。”
三日前,苗王手谕下达北竞王府,望借北竞王之智出谋划策,平定东苗。
“当看到手谕的那一刻,我便明白这是一次试探,一次有利无害的试探。不管我能否制定出破敌制胜的策略,苗王都能得到他所想要知道的事。”
“我自小便负盛名,苗王的忌惮由来已久,如何降低他的警惕心,是一直以来都未有解决的问题。”
拂樱听竞日讲起,若无其事般靠坐在对方身旁,接过了话。
“既这般,你随意给出一个有漏洞的方案便好,何须跑到军营中,折腾这么一场。”
“因为,我必须去一趟。”
竞日注视带有疑惑的双眼,认真的神情让人无法拒绝而避开,他见对方如此笑着垂眸放松下来,挽住身侧垂下的一缕发,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