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楼男搭档成功面试YS公司,跟祁巧提了解约。
晚上温予回到家,先换了花瓶里的水,又把雏菊根部剪短几厘米,一周过去,花瓣已经隐隐有了枯萎的趋势,偶尔几朵的边缘开始泛黄。
处理完花,温予到厨房准备晚餐。
冰箱里东西不多,她想着简单煎个鸡蛋好了,省事,又不会做得很难吃。
放在桌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她擦干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方显示的归属地宜宁后,顿住半天。
手机号是新办的,宜宁那些人,除了温志凡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手机铃一直在响,温予滑开接听键。
她没先说话,等着这个人开口。
电流在夜晚滋滋啦啦的格外明显,正当温予以为这是恶搞或者打错时,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响了起来。
“温予。”
“好久不联系了啊。”
啪——
锅底的油因为温度过高,迸到她手臂上。
叶承泽的声音。
当初两个人的分手在圈子里算不上体面。
虽然最后提分手的是她,但因为她是破产的那方,宜宁的圈子里,冷暴力劈腿压根算不上什么丑闻,大家只会觉得叶承泽处理感情毫不拖泥带水,不会被她这个前女友拖累前途。
所以,这种不体面只存在于温予一个人身上。
而被冷暴力,被男朋友劈腿到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身上,这种明明是对方品德败坏做出的行为,最后却成她身上的笑柄。
此时叶承泽忽然找上门,温予根本不相信他千方百计找到自己手机号打过来只是为了叙旧。
她声音有些冷,“你找错人了。”
说完,她立刻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像是有预料似的,知道拨回来就会被挂断,直接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温予目光凝固在屏幕上,脑中嗡地响了一声。
【温叔叔是不是很久没联系你了?】
她抓起手机就回拨了过去,可电话那边却迟迟没有接听,长而久的旋律透过温予耳膜,一遍遍划拉在她心口上。
她压抑着胸口因激动而产生的起伏,源源不停的旋律像一只匍匐待捕猎的野兽,发出阵阵喘息,勾着温予汗毛根根立起。
冰冷电子女音提示了三遍,电话那端才悠悠按下了接听键。
“叶承泽,我爸在你那?”
“温予,这不是还得打过来吗?”叶承泽笑着说,“那一开始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温予不自觉握紧拳头,“叶承泽,我没有心情跟你说这些废话,我爸是不是在你那?”
“嗯在。”
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温予闭了闭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叶承泽说,“我只是想跟你报个信,本来这个消息在半个月前就得通知你,但伯父把你保护得挺好,找你的联系方式费了我不少时间……”
“说重点,你把我爸到底怎么了!”
叶承泽嗤了一声,再开口声音挂着淡淡的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人。”
“温叔叔人在医院。”叶承泽在话筒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像吹羽毛似的力度,逗弄空气似的,“他不愿意让你知道,不回来看看?”
“……你说什么?我爸怎么会——”
温志凡身体向来硬朗,以前有条件时每晚都会在健身房里慢跑二十分钟,每年体检也只有一个高血压,还是家族遗传,怎么会突然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
“一两句电话说不清,当面谈。”叶承泽不再多说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陷入忙音,屏幕由亮转暗。
温予回神继续给叶承泽打电话,但这次不论手机响了多久,都仿若石沉大海,始终没有人再接听。
他是故意的。
叶承泽摆明了要逼她回宜宁。
他什么都没说,她甚至不知道温志凡到底为什么住院,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一定很严重,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不跟自己联络。
温予坐在位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看了回宜宁的机票,费县没有机场,离这最近的机场在榆苏。
最近一班是凌晨五点十分起飞。
从费县到榆苏只剩下最后一班火车,且早在十分钟之前就已停止售票。这大半夜的,她到哪找去榆苏的车?
视线瞥到窗口那束有枯萎之相的雏菊,温予眸光一滞,她握了握手机,拨通段凌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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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浴室水蒸气袅袅升起,雾气氤氲。
细密的水雾布满镜子,段凌西用手随意擦出两道视野,他拿起洗漱柜上层的剃须泡沫,在掌心挤了一坨柠檬味的清新泡沫出来。
将泡沫抹在小腹周围,浴巾松垮地围在腰腹下,紧实的肌肉线条勉强撑着浴巾,阴影之下,摇摇欲坠。
他拿了把剃须刀,刀片是新换的,锋利的刃贴在肌肤上,轻轻一推,小腹之上的泡沫便同初露毛茬的汗毛一起被推得干净。
放在台面的手机忽然亮了,静音模式下屏幕被来电显示染上一层幽蓝的光,段凌西看到来电显示,剃刀的动作一顿,用没沾到泡沫的骨节划开接听键。
“温予?”
男人声音被浴室温热的水蒸气充分浸润过,清透又干净,好听得不像话。
温予抿唇,“段凌西,你是不是有车?”
“有。”段凌西继续用剃刀清理腰腹上残存的泡沫,“怎么了?”
“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温予道,“我要赶明早五点十分榆苏市的飞机,你能送我过去吗……我可以按照市场价给你钱,或者双倍,价钱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