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马上就可以脱手这个烫手山芋。

不对。

姜顽到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任务不是杀掉汉诺斯，而是保护他。如果这样的话，他眸子一暗，想到队长专门让他和23留下。

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背后有人？

说不清楚是谁的主意，姜顽回忆众人的模样，看来行动部里不只一个内鬼。

得到确切真相之前，要努力保下汉诺斯，不能随便把他交到其他人手里。事成之后…姜顽拽紧手中的枪——由他亲自结果。

“33收到。”姜顽回复。

对讲机还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姜顽看向屏幕，对面已经悄无声息中断联系。

他此时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外面转洞的人没有停下，他们隔着一扇铁门，门外的人不给任何信息。连个耳熟能详的暗号也无。

姜顽从这边发出声音，那边也什么也没说，仿佛是无情的转洞机器，他们完全没有任何交流。

已经转到铁门。

门呲溜开了个小孔，一节管状物顺着那个小孔推进来，东西里飘出细细白烟，有一股呛人的味道。姜顽连忙带上头盔，后退到汉诺斯身边。

姜顽能感觉到他们根本没有顾及门旁边是否有人，用最为暴力的方法破门。

而这种方法从未出现在行动部，姜顽手拉住绑着汉诺斯的椅子移动，躲掉从门那边被塞进来的炸弹威力。

糟糕，不是自己人！

他紧张拿枪对准发出声音的方向，为了不让男人死掉，他拖着男人的椅子。藏在书柜后面，其实位置不怎么好，但却好在可以暂时避身。

姜顽又读着自己的心跳，确认秒数。炸弹爆炸，碎片残渣扬了一地。门打开的那一刹，子弹先迎了出来，对满是浓烟的烟雾毫不留情扫射。

一时间，房间内千穿万孔。烟雾都被打穿。

要突围，一点钟方向，九点钟方向…有多少人？

姜顽眼睛看过子弹行驶轨道。

好像…不多？

隔着烟雾，反而便宜了姜顽。姜顽的“好运”再次生效。他伸出一只手随手一打，呼风而出的子弹接二连三命中目标。

五枪中四发，枪枪爆头。沉闷的倒下声，引来更猛烈的还击。

铁做的书架被打的砰砰作响，一枚子弹擦过挂着画的细绳，油画掉落到底，上面的玻璃多了几枚子弹印。

白雾散去，双方视线由模糊变为可见，姜顽看见还有三个人站着。

姜顽果断放弃枪支，鬼魅般近身掏出匕首，直接对准最近的一个人傍上他，匕首朝脖子方向透进，手一转，漏了一地血。

尸体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姜顽拿它挡子弹。接近另外一个仍在不停射击的瘦子。

到了一定距离，他把尸体往旁边一扔。顺手拿过地下尸体的枪支，单手拨动，快速下跪滑近，用前面的人做自己的抵挡物，进入另一个的死角对准前面一个的下巴，开出一记。

瘦子捂住自己的脖子，身体被子弹击中还在动，姜顽用枪托接了他一下。朝旁边开了两枪。

壮汉感到危险，已经躲起来，跟他相隔一个架子。姜顽放下瘦子的尸体，一把大刀从旁边劈过来。

姜顽侧躲，使这一击击空，刀身从瘦子的肩膀上拔出来。重新劈向姜顽，姜顽躲避不及，但他立刻做出决断，用匕首迎上。

汉诺斯所在的地方，前面的架子发着轰轰的响声。壮汉还是坚定不移用刀抵下，姜顽力气并没有他大，被逼到单膝跪地，幸亏他抓得够牢，要不然匕首差点脱手。

“轻一点。”

是汉诺斯的声音。

壮汉偏头，他用一只手拿刀，另一只手掏枪对着书架一顿射击。

汉诺斯吸引了那个人注意力，姜顽抓住他分散注意的一秒。

抓起旁边烟雾弹残留的烟雾扑向他的眼睛。眼睛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壮汉这种杀手就是将其他部位练到极致也练不了眼睛。

姜顽匕首一划一勾挑出他的手筋，确保他拿到的那个手，再无行动力。姜顽直入剖开胸膛。

血溅了面具的一脸，完成反杀。姜顽喘气没两秒，第一是将壮汉尸体扔到一边。搬动架子抵住门口。

做完一切后，姜顽大喘气。“你知道什么吗？”　姜顽问，他拔出自己的头盔。

他知道刚才如果没有汉诺斯的帮助，事情一定会很难办。

“一场不好看的戏而已。”汉诺斯探头而出，对姜顽笑道，他仍然被绑在椅子上，只是现在的形象高大不少。

姜顽正用倒地人身上的布料擦干净自己的匕首，他已经把所有的面具都取下来了。

出乎意料汉诺斯的是…面具下是更美的面具。

汉诺斯想的没错，这个双眼睛配上一张漂亮的脸，真的是可以称得上完美。

这种人他们也能放心他进行动处？

看见姜顽的相貌，汉诺斯眼睛晃了晃，但也仅限于此，他很快沉下心对姜顽笑道：“好孩子，感谢你的帮助，你要什么奖励？”

“我想…”姜顽将自己的头发捋到后边，露出冷漠的眼睛，走到他身边，用自己的阴影笼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