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还能怎么生存!
他知道,母亲知道,邺王知道,王太后知道,那些探子也知道,整个王宫基本都能猜到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只是都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体面而已,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拜完之后,邺王给他找的国师和军师,还有射御书书的各种师傅几十个,将他的时间全部占据。
偶尔母子相见的时候,韵苒不是在诉苦,就是在诉苦的路上,一会儿说:“大王准备让旁氏继承王位”,
一会儿又说:“我见到了傅书,也就是你的傅伯伯,他现在在朝中是二品大官,前些天他写信给我,说力保你当太子”
总是再告诫他要多么多么用功,她为他做了多少多少事情,她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直到这一天,若无其事,四下无人,他突然被王太后唤去,看见端正以坐的太后,凡文不禁迷茫起来,他不知有何事,而且平时他们也不亲。
“阿律,这几年你读书刻苦,是个好孩子,祖母对你怎么样?”
“祖母对我甚好”
“那若你登基后,会如何对我?”
“若我登基,一切听祖母安排。”
“果真?”
“祖母,当年若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在鲁国的哪个角落里呆着,祖母的这份情,我永世难忘。”
“好,不愧是贤孙,以后绝对是栋梁之材!好好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让他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一个奴仆顶着一尊美酒,询问“太后,那这杯酒,该如何处置?”
“赏赐给璞公子吧!到时候葬礼多给些赏银”
“是”
回到自己的寝殿后,他越想越不安,在路边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到了韵夫人的宫殿,里面声音娇喘连连,此起彼伏。
他这多年养成的习惯,就像往常一样,等客人走后在进屋。
闻着周围到处弥漫着糜烂的气味,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人全杀光。
韵夫人烫红的脸还没有淡,声音还有些嘶哑地对他说:“你来干什么?看到了吗?这是郭大臣,在朝中是重臣,有了他的帮助,你离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
“今天王太后唤了我过去”
“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问如果我登基后,该如何处置她”
“你怎么说的”
“我说一切由她做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你以后岂不变成了傀儡,我娘俩的命运都由了她?
哎,可惜你那唠死鬼的父王,他不肯碰我,不然我娘俩的命运也不至如此。”
“我还能怎么说?现在朝中全由她把持着,稍有不慎,我现在可能就不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