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无钥推着他就要往外走去。

就在她触碰在他腰间时，对方痛得闷哼一声，她听到这一声，连忙抽回手。

“你怎么样？”

她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担忧。

男人垂着头，使得这张脸埋在阴影之下，无钥看不清他的神色。然而他听到女子满是忧虑的声音，勉勉强强抬起头。

无钥看清他的模样，深吸一口气。

只见黑曜唇角边满是血迹，殷红的血迹衬得这张面容堪称惨白。

他张了张口，气若游丝：“不妨事，只是看着虚弱罢了。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见女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乎是为了安慰她，他慢慢拭去唇边的血迹，抿起唇瓣温柔地笑了笑。

“我死不了，我还等着你还欠我的情债呢。”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带你下山，我们去寻阿花，她定然能医好你身上的伤势。”

说罢，无钥便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他，腾出一只手于半空结印。

一层光幕几乎能笼罩天地，将愈渐昏暗的角落照得清晰明了起来，与此同时，白芒覆盖在无钥和黑曜二人身上，两人的身形开始出现虚化。

这是离开剑宗的一种方式，若非是黑曜出现在此处，她定然不会用出此种招数。

就在白芒大泄，星光四散，两人快要借助阵法离开之际，然而黑曜却翻身借力，一把从无钥怀中挣脱开来。

“不能下山。”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出数米远。

无钥被推出去，险些摔倒在地，但很快她稳住身形。她抬眼看向对面男人，神色颇为不解。

“抱歉…我并非有意。”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无钥，眼中闪过几分歉意。

无钥懒得多说什么。

她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小气吧啦地和一个病人计较太多。

“你不必担心我的伤势，鬼的自愈能力比你想得要快得多。”

话音未落，就见他掌间运起一层温凉的气流，朝着脉搏间输送过去。

无钥静静看着他的动作，只见在他的一番熟稔操作下，他几近惨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回缓几分。

这就…好了？

那看来的确是她瞎操心了。

“此番前来寻你，是有真相要同你交代。”

“嗯，你说，什么真相？”

“关于前世的真相。”

无钥才刚一个诀将洞开的金门阖上，便听到黑曜此番话，她身形一顿，反应过来后调整好脸色。

“前世？我曾向你发问，可你却不愿意告诉我，如今怎的反悔了？”

“你现在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当然…这取决于你是否想知道。”

他慢慢勾起唇角，向前两步，一抬手间，有一阵风拂过，室内灯烛里的火俱被点燃。

刚被点燃的烛火还在蠢蠢欲动地跳动着，和无钥此时的心境分外相似。

“你…想知道吗？”

他一张脸埋藏在阴影之下，忽明忽暗的灯光时不时从他的脸上晃过。再搭配上他脸上莫名其妙浮现的笑容，这种氛围，竟让人感到些许诡异不安。

但无钥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只是盯着他点了点头。

“你说吧。”

“故事要从一千年前开始，想必你对前世的自己亦有所耳闻……那时我对你百般纠缠，最后你架不住对我的心软，我们冲破一切桎梏在一起了。”

他低沉缓和的声音娓娓而来，与此同时，掌间浮现出一颗棱镜般的物件。它在昏暗的光线下仍折射出多重光彩来。

黑曜指尖流泻出一团雾状，汇入这棱镜中，棱镜受力在空中翻转了起来，其中的光彩叠加在一起，便绘制出一张生动的影像。

“这是我的全部记忆。当然，也是你的。”

无钥抬起眼，看向那影像。

然而她目光刚一落在画面中，竟无法再挪开眼了。

她瞠大双目，看着影像中的一切，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她的过于关注竟使她忽视了一旁棱镜中的异样。

如水晶般光洁璀璨的棱镜裂开一道极细微的小孔，一道烟雾从其中吐露流泻而出，悄无声息地弥散在空气中。

那香味的前调似是水生植物的香气，带着一股迷惑人的氤氲水汽，仿佛是一只从水中慢慢爬上来的水妖，用其湿漉漉的发丝缠绕在人心上，空气中满是湿哒哒的黏腻感。到了后调，却转而变得温暖起来，似是情动时温热甜暖的气息。

这种香气恰到好处地出现，一如画面上两道交叠的身影，画面中的女子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燥热，选择让这股热情自然而然地流露。

她动情地吻过青年如玉的面庞，二人从地面上，慢慢地挪向床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