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掉价!女大当嫁男大当婚,天经地义!”
“不是你说的吗?拖成老姑娘了,不值价了,连累爹娘豁出老脸托人相看,赔钱货。”冯图安原话奉还。
“你才是赔钱货呢!整日挥刀弄枪,没人要的家伙!”
“说什么呢?”冯图安拔剑,剑锋冷冽,大叔哑声。
“嫁不出去,没人要!”大叔骂来骂去就这么几句,没人要是他认知里对女人最大的诅咒。。
冯图安不惯着,直接抽出剑往大叔脖子上一架,吓得大叔把后半截话,赶紧囫囵吞进肚子。
冯图安收剑,大叔滋溜逃跑。
“仗着自己年长,倚老卖老,根本不认识的人,也来教育我!”
白跑一趟,无功而返,还被臭老头教训一番,冯图安烦心。
衙门,李道从在屋内验尸。
宋式玉、刘勉守在门外,铁炳、莫莫守在大门外,他们心知肚明李道从在屋里做什么。
李道从又将钟成权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他怀疑钟成权是在还活着,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吊上屋檐,所以脖子上有吊死形成的勒痕。
胸口无外伤,后背无外伤,下肢无外伤,头部无外伤。
头部?李道从打量钟成权茂密的头发,手起刀落,拿着剪刀,咔嚓。
屋外的人,一边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警惕着外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冯姐姐!冯姐姐!”柳鑫宏带着王家儿子,急匆匆跑来衙门找冯图安,被铁炳拦下。
“冯图安出去办事,不在。找她玩,明天再来。”
“我们走吧。”王家儿子站在柳鑫宏旁边小小只,“我没事的,反正今天好了,明天还会有。”
“李大人,李大人在吗?”柳鑫宏很急。
“大人在忙,不可打扰。”
“走吧,我们走吧。”王家儿子一个劲儿拉柳鑫宏,见柳鑫宏执意不走,他红了眼眶,“我害怕......要是我爹知道我来过衙门,非打死我不可。”王家儿子避开铁炳,小声同柳鑫宏说,“走吧,我们走吧。”
要对抗大人,柳鑫宏也恐惧,王家儿子一退缩,他心里也开始打鼓。我能帮到他吗?被他爹发现怎么办?会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
“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衙门不会管的。”王家儿子对官府从不抱希望。
他父亲常对他说,你是我生的,我想打你就打你,想你生就生,想你死就死。被打得遭不住时,他也曾向街坊四邻求助,但他们最多也就是帮他在嘴上劝他爹两句。
“别打了,孩子都快被打死了。”
“别打了,哪有你这么打孩子的!”
“我生的,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王铁匠凶起来一脸横肉,邻居纷纷避让,整个街道只剩下王家儿子的哀嚎求饶声。
“走吧!我们走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家儿子心咚咚直跳,巷口出现一个与他爹身形相似的人,吓得他腿软,“走吧,我们走吧。”他简直要哭出来。
“好好好,走走走,你别哭。”柳鑫宏是来帮他的,不是让他更难过更恐惧。
一个时辰后,李道从从屋里出来。
“怎么样?找到线索了吗?”铁炳迫切想知道。
李道从把手上画纸展开,上面是一个圆中带方的圈。
“这是什么?”
“钟成权后脑勺的伤。”
“他是被人打晕再挂上去的?”刘勉凑近画纸。
“对,找到凶器就可以找到凶手。”
冯图安和赵琼英归来,无功而返,两人都颇为沮丧。听见有新的线索,凳子还没坐热,两人揣着画纸急匆匆出门。
“这两人真是急性子!”铁炳正想给冯图安说柳鑫宏在找她,结果一扭头的功夫,人又没影了。
锄头、镰刀、菜刀、棍子......冯图安把能想到的都试了一遍,都对不上。其他人找回来的锯子、擀面杖、笔筒也比对不上。
“圆中带方,钝器所伤,就是刀柄呀,怎么会对不上呢?”冯图安拿着手里的菜刀对了十七八遍。
“会不会是他摔倒,不小心撞到什么晕了过去,然后被人吊起来?”宋式玉给出另一种可能。
“他后脑没有淤血。”李道从答,“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处伤。”
说话的功夫,暗卫进来在李道从耳边耳语:““世子,贾家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