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以为我们那时候算是难的了,在正初叔那,我们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杨杏花刚嫁给木广白那几年是吃了些苦的,总以为那段时间就是难日子了,可想想木正初,他们家人都活着,手里还有些钱财,缸里有饱肚子的粮食,苦字根本就说不出口。
从辈分上算,木广白是木老爷子子侄辈,木老爷子要长一辈。
木家起名有点讲究,嫡支名字出于医药书籍,旁支则没什么讲究喜欢便好。
木广白他们这一支出于是木家嫡二子血脉,到木广白这里已经算不上嫡支了,可放不下心里的那点念头,还是按祖制起名,毕竟已经不会再有人跳出来说他们不合家规了,人早就散了。
木老爷子本就是旁支,根本不在意这些个讲究。
若是族谱还在,他们名字位置相隔甚远。
“这么算起来,你就是我的小师妹了,现在这个年头,咱们这些个人能活下来都不易,老一辈的那些规矩也没人讲究,虽然你不姓木,可你学了木家的东西,就是木家人。
我也没学什么木家的本事,祖上的书籍虽然不在我这,但我得带你去我大哥那一趟,把书都取出来,你应当能用得上。”
木广白和何玉梅仔细说了他们这一支在龙东市定居下来的过程。
他们这一支本是在京都周边生活,经营的中医馆很是有几分名气,自然最后也折在这名气中,当家人被人请去看病再也没有回来,家里其他人多方走动,只得出个人已经没了个消息,还劝他们尽早离开京都。
木家人犹豫几日后,变卖了家产离开了京都,毕竟保命要紧。
几经辗转,他们这一支在龙东市扎下了根。
不过也由于辗转多地,家中医术书籍丢失不少,当初当家人死的又太过突然,口口相传的行医经验断了,他们这一支能学到的连当初的两成都没有,现如今的三房人,没有一人从医,只能从医书中找些药方子自己用,当然基础知识木家孩子都学了,不过天赋都一般般。
中午何玉梅吃到了木广白大厨的手艺,果然不一般。
下午木广白本来要带何玉梅去他大哥木广藿家中看他们保留下的医书,不过何玉梅吃完饭就困的睁不开眼,刚下饭桌就睡着了。
何玉梅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何玉梅一睁眼就看到老钱。
何玉梅左右看看,以为自己睡迷糊了,回了纺织厂招待所。
“你这丫头要吓死我不成,昨天我们哥几个为了找你差点掀翻纺织厂,赶紧的,赶紧起来,我带你回县里,真是胆都让你给吓破了,把你全乎交给你爸,我的任务也算是完了。”老钱以为带个懂事的孩子应当挺简单,没想到差点给弄丢了。
“钱叔,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我,陈叔受了伤被送去医院,走之前也没说让谁送我回去,等我能找到电话给你去信儿的时候,就已经是那个点了。”
“陈文彬这个不靠谱的,我说他怎么火燎腚似的就走了,等着,回了县里,我写信去骂他。”
老钱是昨天晚上才见到何玉梅的,看着睡的像只小猪似的何玉梅,才把心放下。
木家人只说他们和何玉梅是失散多年的亲戚,通过祖上传下来的伤药得以相认,至于木家医药传家什么的一点没说,都什么年月了,那些只能给他们带来灾祸,不是踏实人可不能透露。
老钱本想等何玉梅睡醒便立即带她回招待所,和邓修杰一家三口汇合尽快回城山县,被木广白拦下。
木广白要带何玉梅去看他们家留下来的医书,虽然折损大半,可他还是想他们这一支的东西能传下去。
木广白先去市中医院请了几天假,找人代班,又在单位给大哥木广藿和二哥木广金打了电话过去,说了木正初和何玉梅师徒俩的事,并说好中午在木广藿家见面。
中午龙东市木家三房的人都齐聚在木广藿家,几十口子把屋里小院弄了个热热闹闹。
木广藿家的邻居都伸长脖子往里瞧,毕竟大家都觉着木家人有时候就是有秘密,说不得能得几分好处,毕竟意外之财谁不稀罕。
木广藿和木广金看着何玉梅这个八岁的孩子,觉着木广白不靠谱,这么个孩子说话真的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