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祖上留下来的本事,木老爷子这一脉活的很是滋润,有几家铺子,自己经营着药材生意,很算得上是富户,却也是手里的药材、家财招了眼,一夜之间,木老爷子一家几十口人,就剩了一个临时出门看药材的木老爷子。
提起当年,再怎么坚强的人,也受不住,木老爷子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虽说医药不分家,可我们这一支主要学的就是个制药、辨药,好些还都丢了,现在只能把我还会的教给你们,这个以后自会教给你们。
还有医这一道,我是连个皮毛都没摸到的,现下手里只有几个能用的方子,之前那个伤药就是其中一个,还有是妇女调理身子的大丸药,这味药这个时候不好拿出来,容易生事,还有治小儿腹痛、牙痛的几个方子,咱们先弄那个伤药,这东西弄好了,咱们也就算是立住了,你们俩务必上心。
这个方子用的药材常见,效果还好,制作方法也简单,先把名气打出去,旁的自然也就顺当的很了。”
何玉梅看着木老爷子,有些吃惊,这些个方子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不是能外传的东西,之前木老爷子也不是没给过俩人药方,可都是些药书上常见的,只要认字就能看得懂,像是木家的药方,她们俩人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师傅,这不好,那是您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能给了我们,就算是想要做,也得拿在您手里才行。”
夏景春拜木老爷子为师之后才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个什么意思,又是多么重要,也知道她能跟木老爷子学本事是多么的难得,现在让她用木老爷子的方子谋求什么她是万分不愿的。
木老爷子摆摆手道:“我家这一脉就剩我自己了,至于别的木家人就算还有,谁知道他们手里能剩下什么,万一就我这一份了,难不成还带着它们进棺材,总不能让老祖宗的好东西都进了土。
我混到这步田地,已是我对不起祖宗,最后剩这点子东西,就得让它干该干的,要是你们以后遇到木家后人,过的不好的能帮的就帮一把,有天分的就带一带,过的好的,就远远的看着就行。”
话到这份上,何玉梅和夏景春当然只有听话的份,当下木老爷子就把那伤药的方子默了出来,还真是些常见的草药,就是对年份、采摘的时候、制药的手法上要求多,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效果,想要了把这份伤药制出来,得从现在就得准备,有些草药就得在在冷的时候弄。
“方子给了你们,剩下的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了,这边的课也不能落下,先回去吧,我也累了,得歇歇。”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又是收拾了那么些东西,木老爷子自然也是累狠了,打发了三个小姑娘,就歇下了,他得顾好自己的身子,怎么得把自己这些东西教出去了再死,要不他死都死不瞑目。
三个小姑娘回了何家,季静娴带着夏景秋去准备午饭,何玉梅和夏景春回房间整理药方。
伤药方子上一共十六种药材,主药两种,都是东北山上常见中草药,木老爷子说这方子经过多次改良,以前方子里还有南边产的药材,后来因着运输不便,便慢慢都给替换了,成了现在的成方,就是有几味药比较特殊,要求高些。
“这两味是辅药,虽然用量不大,可现在就得去找,过了季就没药性了,不过这个时候进山,可不容易。”
在他们这个地方冬季山上出产的药材很少,上头还正好有两味是必须趁冷的时候采的,好在这两味药产量大,分布广,可就算如此,现在这个时候进山也危险的很,山高林密雪又深,还容易遇上饥饿的野兽。
“那也得想办法弄到,量还不能少了,我回去和我爸、小叔商量商量,他们这个时候没什么事,先在附近的山上找找,能弄多少算多少,其他的等开了春咱们再想办法。”
夏景春很积极,她得给家里人找点事做,再和她奶奶耗下去,都得崩溃。
夏景春猜的还真准,夏家两兄弟晚饭时候就出现在了何家的饭桌上。
打的是找木老爷子商量找茔地的名头。
“我们哥俩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明个就上山瞧瞧,咱们对这地方也不熟悉,先把四周踩踩,就是何大哥请了高人来,咱们也不能两眼一抹黑不是。”
对不善言辞的夏永军来说,大冬天上山都要比面对他娘轻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