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排雷。少东家继续男扮女装,这次做赵二的妃子
继续架空燕云,历史虚无主义
其一
是夜,太平兴国三年冬十月,那时乾明节刚过,大内尚是一派交相辉映之像。但是垂拱殿内随侍的内侍省大押班王继恩却大气不敢喘。
赵炅双眉剔起,翻阅奏折的动作愈发粗鲁,最后竟直接阖上不再去看。他就在那赭黄色的帷幕后,揉着额角,手上青筋虬结。
显然极为心神激荡。
王继恩只能小心挪开几步,走至殿外与侍女耳语:“那位何时来?”
侍女福身:“回禀押班,一刻前就已去请了。”
王继恩偷偷就着门缝瞅闭目养神的赵官家,随即遣人将殿内的龙涎香换上玉雨香。他轻挥手指使奉香宫女:“快些换,那位喜闻梨花香。能否劝住官家,可全靠那位了。”
通往垂拱殿的廊庑下,一位头上凤钗斜插云髻、身着绛纱织金鳞纹的女子正快步走着。如此花容美人,未迈金莲、未配仕女,却于这夜里孤身一人在大内雷厉风行。
实在是令人费解。
待过了这段玳廊就可见到赵炅的垂拱殿了,那金碧辉煌的灯火远远地,隔着夜幕化作点点萤火,为你引着路。
两名宫女一前一后低头躬身与你擦肩。你瞥一眼轻点头算是同她们打个照面,微侧身,给她们让出一段空间后,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这般行事来看,这佳人确实不像个恪守宫规的深闺后妃了。
行于后方的那位小宫女看到你这身宫妃妆容,心下吃一惊,面上惶恐,立即就要行礼口喊万福金安。
前面年长些的见此赶忙拉住她,递了个眼神,余光瞥见你浑不在意的走远背影,松口气轻声道:“快些走吧,别误了事。”
小宫女奇道:“姐姐,为什么拉住我?”
“那位并不喜欢被人跪拜,也不喜欢被喊娘子、夫人之类的。”
“那位?”
年长宫女叹气:“还能是哪位?当然是在官家潜龙时就随侍身边的那位啊。也是刚刚走过去的那位。”
垂拱殿外。
王继恩不住徘徊,他一会抬头看云遮雾蔽的月色,一会偷窥殿内沉默的赵官家。满脸惨白,身躯佝偻,哪还有天子近侍志得意满的样子。
殿内的玉雨香轻飘飘地,从垂拱殿中游荡而出。纷淡的梨花香味掠过蓝田玉的月光,悬在紫绮的天幕中,落于远远行来的你的足屡下。
带香踏月而来的你,终于让王继恩背后的冷汗止住了。
王押班快跑几步至你身侧,边矮腰跟随边与你解释:“少、少侠,你总算来了。官家因为近日频繁曝出的受贿奸脏之事,正困扰着呢。”
“自太祖以来,奸脏之事难绝,但均以弃市处之。这值得官家困扰吗?”你意味不明地注视着王继恩,语含尖锐。
言下之意是,这点破事值得大内派人请自己来吗?
其实若你真是那赵炅的后妃,王继恩也不会特请你前来。但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赵官家在尚未改名为赵炅,还当值南衙时,这后宅就一直空置着。而如今哪怕即位三年,也是无妃无后更无侍寝之人。
所以你不是赵炅的后妃,你是他的谋士、后背,更是他手中剑锋朝外的利器。
当时赵匡胤曾开玩笑,要替晋王赵光义封你个越国夫人当当。且不说你为男子做什么越国夫人,更何况你对赵光义根本也没那个心思。
于是当夜就提着剑,避开宣德楼前的禁军侍卫,视赵匡胤的御前班直为无物,径直蹲在垂拱殿的房梁上,边支腿擦剑边对底下明黄色的赵匡胤道:“赵大哥,你还是找别人做你那齐整弟弟的夫人吧。”
明明表情是那么漫不经心,但那动作就像来行刺赵匡胤的。
赵匡胤倒是见怪不怪:“阿义哪里不好了?让少侠这般抵触?”
你翻了个白眼,纵身一跃,站在了赵匡胤面前,剑却已收入鞘:“也就赵大哥你觉得你家弟弟好了。”
“阿义如今不是为少侠改变不少了吗?”
“大义小民之论本就不可取。他若是以后真要登那高峰,做个哀矜恻怛、慈俭为宝的晋王才是上策。”你抱紧臂中的无名剑,在垂拱殿内席地而坐,“否则官家你保不住他的。”
你所言可谓大逆不道,连赵匡胤都停下了批阅奏折的动作,俄而他放声大笑,“说到底少侠还是心疼阿义的。若是朕日后保不住他,那可否托少侠保他?”
其二
宫人院一隅中,新来的小宫女睡在靠窗口的五尺榻上,望着高悬的青白色月亮,心中总是想着此前遇到那位宫妃。那宫妃身姿高挑,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背影遨矫,步履如风,像这冷白的月光,遥不可及。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心向往之的情绪。于是在榻上左一翻右一转,怎么也不肯闭上眼,而那幅度之大就快逾越榻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