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好大的醋味。"小皇帝把玩着鸳鸯糖画，"听说朱雀大街的雪都被酸化了？"

李明珠冷着脸将弹劾崔子砚"当街失仪"的奏折扔进火盆："陛下该管管这些狂生。"

"朕倒觉得有趣。"少年天子眨眨眼，"柳画师今日戴的紫玉簪，莫不是用东突厥进贡的宝石改的？"

柳明烟笑着为李明珠斟酒："是殿下拿狼王獠牙雕的定情信物。"她故意露出颈侧红痕，"陛下要看看么？"

**长街余韵**

回府马车上，李明珠忽然咬住柳明烟指尖："那狂生说你是谪仙时，为何要笑？"

"笑殿下连糖画醋都要吃。"柳明烟反手解开她衣带，"不过......"指尖抚过心口旧伤，"臣就爱看殿下这般模样。"

车外飘起鹅毛大雪，车内春意渐浓。当崔子砚捧着《凤求凰》诗笺在府外苦等时，守卫默默指了指檐角——那里悬着的琉璃灯下，两道剪影正缠绵成鸳鸯交颈的形状。

细雪落满长安时，更深的春意正在幽州酝酿。边关新开的互市里，西突厥流亡贵族的商队正悄悄卸下贴着唐文的木箱，而箱中弯刀映出的寒光，恰好与柳明烟妆匣底的密信暗纹重合——那上面写着："三月三，上巳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