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长街**

上元节的灯笼还未取下，长安城已飘起细雪。李明珠难得换了常服，月白锦袍外罩着柳明烟缝制的狐裘，看着身侧女扮男装的佳人正俯身挑选糖画，眼底笑意比檐角的冰凌还清亮。

"公子看这只凤凰可好？"小贩殷勤递上糖画，"保准哄得心上人欢喜。"

柳明烟还未答话，忽被一股力道扯进怀中。李明珠揽着她的腰，将碎银抛给小贩："凤凰太孤寂，要这对交颈鸳鸯。"热气呵在她耳后，"你说是不是，夫人？"

"两位公子且慢！"清朗男声突兀响起。新科探花崔子砚追上来，玉冠歪斜也顾不上扶，"在下冒昧，敢问这位......"他痴望着柳明烟，"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李明珠指尖捏碎了一块糖渣。她认得这愣头青——今春殿试时非要论证"女子可为相"的狂生，倒是合了皇帝革新朝堂的心思。

"已有家室。"柳明烟晃了晃与李明珠十指相扣的手，腕间露出半截金丝嵌玉的同心结。

"那......那令正定然是九天玄女般人物！"崔子砚急得冒汗，"在下愿备厚礼登门......"

"不必。"李明珠突然扯开柳明烟束发的玉簪，青丝如瀑垂落惊鸿影，"本宫便是她家'令正'。"在崔子砚目瞪口呆中，她当街吻住柳明烟唇上糖霜，"这个礼，探花郎怕是备不起。"

**紫宸殿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