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渐远，在那人快要退开之际，伏阳下意识反抓住他的手腕拉近，不小心劲儿使大了，呼吸相交缠。

“许导师。”

清朗又带着游刃有余慵懒的声音在空旷的练习室响起。

青年没有睁开眼，就认出了来人。

睁开眼，果然没有认错。

离近看年轻导师的眼睛更大，微微瞪着他，呆萌得像正在吃胡萝卜的小兔子。

怎么脸好像也更小了？

不是好像。

就是小了一圈，之前脸颊上的一点肉，如今分毫不剩，衬的下巴更尖。

此时，微长的头发被窗边的夜风吹得微扬，浑身干干净净，还隐隐带着些药香。

胆大妄为的新人练习生抓着漂亮导师不放，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几秒钟后，他退开了两步，“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一身的汗。”

许乘月望着刚刚被抓住的手腕，示意——

不是你刚刚拉的我？

伏阳：“……”

许乘月导师身份上线，叉腰质问道：“为什么练到这么晚？”

伏阳望着他，微勾嘴角，“你不是说一公太遥远，让我先想想怎么在主题曲考核当中拿下A吗？”

“我想好了，勤能补拙，要不要打个赌，这次我会冲进A班的。”青年抱手靠在墙上，意气风发地挑眉。

许乘月歪头疑惑，难不成伏阳每天练到这么晚是因为他随口敷衍说的一句话？

“你就这么想拿A吗？”

“不是说了，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真的是为了让我刮目相看，还是为了别人？”许乘月将纸巾扔进角落的垃圾桶，随口说着。

伏阳有些烦闷：“当然是为了你。”

“嗯……屈pd快要回来了。”许乘月猜是小男生不好意思，所以拿自己当借口。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她！”伏阳没忍住脱口而出，脑子里有了一个惊人的念头。

靠，许乘月不会是喜欢屈雪吧？

是了，许乘月虽然被这么多男的喜欢，但他又不一定是同，自己现在一头热，说不定许乘月还是个直男，想着结婚生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伏阳情绪低落，靠在墙上，手指烦得抠着墙皮。

青年的反抗犹如一击重拳让许乘月瞬间清醒，暗自揣测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实在是太过低俗，许乘月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一番，连忙道：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不会再……”

“不是你的问题，你没问题，是我的问题，我问题简直太大了！”

伏阳憋着一股火，说话没轻没重。

许乘月被吼得一愣，以为他生气了，走近了些，在光影里看到他的表情，气鼓鼓的像一只小河豚，委屈又烦闷，不由的想戳他一下，“怎么啦？”

伏阳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埋进墙角闷闷道：“我要进a班。”

许乘月：“好啊，加油。”

伏阳抿起唇，微微侧身偷瞄了他一眼，许乘月果然是直男吧，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伏阳只能自己把自己哄好，从墙角钻了出来，面对许乘月虚心求教。

“那请问许导师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冲进a班。”

“以你目前的水平，暂时没有办法做到。”许乘月更加直男发言。

“可我想试试。”

白炽灯下的练习室，镜面反射着窗边明月，少年的眸中闪烁着比之更耀眼的光芒。

“让我试试吧，就算这面南墙会让我撞得头破血流，我也不后悔。”

许乘月微怔，良久道：“好。”

深夜里原本安静下来的练习室，更加嘈杂。

“背打直，这个动作其实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将它分解后……”

“大腿肌往左侧过来的时候其实手臂打出去的时候中间会卡一拍，你刚刚那样直接吃掉了一个动作……”

“不对……手还需要往上面抬……”

“对，没错，这样就会显得没那么僵硬……”

……

镜头外，导播室的工作人员互相对望，“不是劝他休息吗，怎么许老师投入敌营了？”

导演眼冒精光，坐在躺椅上指导：“来活儿了，把每个镜头都开着，好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