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角猛然拔下发间珠钗,尾端尖锐抵在他的咽喉,“睁大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香茹?”
卢员外脖子一痛,顿时吓得魂魄皆无。他颤声道:“你……你是谁?”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女子二话不说,一脚便踢在老头裆下的要害处,卢员外当场痛不欲生,跪在地上哀嚎不止。
李月角一钗扎进了他的后肩,随即连根拔出,鲜血溅在了脸颊一侧。
“这不是太监该关心的事。”
她再度抬手,狠狠刺穿了他的****
李月角如愿以偿般听到了此人惨烈的哀嚎,卢员外当场昏了过去。
她一眼都没看,生怕脏了自己的眼睛,继而抓紧扛起了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将其抱在怀中,用衣裳仔细包紧了全身上下。
香茹还在试图挣扎自救,却听见屋门被人推开,动作倏尔一顿。那个绑她的女子又重新回来了,怀里竟然还抱着隔壁屋里的新人。
李月角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继而居高临下地看着床柱边的人,说道:“我且问你,这里是哪?”
香茹口中塞着破布,偏过头去,不肯直视她的双眼。
李月角抬手赏了她一嘴巴,继续道:“你是这里的老鸨?为何将年幼者送到那种人的手里?”
香茹两眼瞪大,似是受了莫大屈辱,李月角冷笑一声,作势又要扇下去——
“呜呜……”
女人面容狼狈,下意识缩起身子,却没迎来想象般的疼痛。
香茹余光偷瞥,却见女子眉间镀寒,锋芒中藏着一丝怜悯。
“你若敢出声叫人,我便……”李月角顿了一顿,“反正你没有好果子吃,明白了么?”
“呜呜唔!”女人胡乱点头,期盼着她能给自己松绑,李月角思忖再三,决意将其先按在那床角木刺之上。
“可以说了。”
她扯开这女人嘴里的官袍破布,香茹的眼瞳距离木刺不过一寸,惊恐的回答道:“你、你……”
“说重点。”李月角手上力度重了一分。
“好、好,我说……”香茹一双睫羽已经碰到了这些木刺,她冷汗直流,颤声道,“……是刘大人让奴家来的,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果真是那个刘朗能干出来的事。
李月角继续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看见一个姓萧、还佩着剑的男人?”
“奴家没、没见过什么男人……”香菇斟酌再三,“这里是……极乐楼,刘大人是楼里的主子……”
极乐楼?
李月角冷声道:“这楼用来做什么的?”
香茹顿时浑身一颤,她支支吾吾说道:“就、就是给贵人用的……”
“就是秦楼楚馆么?”李月角正欲再问,却看见床上的人苏醒过来,小姑娘才睁开双眼,泪水就滑了下来。
她裹紧了衣裳缩至床角,指节攥得青白,眸光犹如受惊幼鹿般,视线在香茹娘子与李月角之间来回游移,喉间溢出细弱呜咽。
她唇瓣轻颤,言语惊骇道:“别、别碰我……”
少女声若蚊蚋,却惊觉自己竟敢开口,于是慌忙咬住下唇。
“别怕。”李月角轻声安抚,“你安全了。”
趁着两人说话间隙,香茹居然爆发出惊人力度,她趁机挣脱桎梏,挣扎地试图跑出屋外,嘴里一边大喊道:“来人啊!救命——!”
高声呼救久久回荡在整座楼里,李月角当即拽住女人的后脖,将官袍重新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是真的想死了?”
她的语气不知何时竟得了萧烬墨的三分真传。
香茹还在拼命挣扎,双目赤红,脑袋不断撞向李月角的胸腹。
李月角吃痛,随即又赏了她一记耳光,“不想挨打,就给我老实点。”她低沉威胁。
香茹两颊浮现一片红印,她神情一怔,继而愤恨地瞪着自己,目光像是淬了毒。
“再瞪,就把你眼睛挖下来。”
李月角撂下狠话,一边将其绑回了床柱边,而床上的少女则是目睹了全程。她神情有些呆愣,“你……你……”
见李月角靠近了自己,她吓得连忙后缩一步,脸色惨白道:“你别过来!”
少女梗着脖子,脾气也倔,模样像极了她司里最小的丫鬟晓画。
李月角温言道:“别怕,我与这娘子不同。”
“那老头想要碰你,被我教训了一番,今后他也不会再对你如何了。”
少女眼神恍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却在这时,楼内脚步震动,似是有人循声赶来。
一旁的香茹听到动静,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嘴里不断呜呜出声。
李月角眼尾一扫,目光冷静。
她试探性朝着少女伸出一只手,道:“若你不想留在此地,就必须信任我,然后和我一起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