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蕴觉得现在太危险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挣脱开了霍启明的束缚。
“死基佬，纯他妈有病……”沈攸蕴说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整张被水打湿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喜欢邢闻枫也是基佬。
宋时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看着他用力地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宋时运没忍住嗤笑出声：“沈攸蕴，可别把脸拍坏了，你得明白自己靠什么吃饭。”
沈攸蕴猛地擦干脸回头：“宋哥？”
“嗯，是我。”宋时运捏了捏他的肩，“表现得挺不错的，你故意那么说的是吧。”
沈攸蕴回忆起自己背对大屏幕唱歌之前说的那番话，思索片刻后装不懂：“宋哥，你指的是什么啊？”
宋时运看透他的伪装笑了笑：“你比我了解霍启明。”
“宋哥，你为什么总把我往霍总那推啊？”
“我跟你什么关系？”宋时运反问他。
“我、我……你包养我？”
“你既然都知道我包养你，不该问的就少问。”
沈攸蕴低着头咬唇一言不发。
“少耍脾气，我不惯着你。”宋时运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抓住沈攸蕴的肩膀强迫他抬头，自己去看他的脸，“你、你……哭了？”
沈攸蕴红着眼眶，睫毛湿润，抿着唇保持沉默。
“为什么哭？”宋时运看他这样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哭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沈攸蕴呜咽着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靠近你费了多大的力气，你也不在乎，你没有心，你不知道你把我送到霍启明那我有多伤心，你其实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能帮你套住霍启明不是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疼……宋哥，你再这么对我，我真的要受不了了，我真的……”
宋时运伸手给他擦眼泪，却被沈攸蕴灵活地躲开：“别碰我！”
好不容易咬破下嘴唇子才留出的眼泪，你要是擦没了我可就一点儿也挤不出来了。
宋时运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误以为沈攸蕴伤心至极，一阵心慌。
操，这要是套不住他可就套不住霍启明了。
本来他就是个霍启明身边可有可无的角色，从前给霍启明上门送了好几个人霍启明也对他不咸不淡，那天约霍启明出来是他半年来唯一成功的一次，自从有了沈攸蕴霍启明才开始注意他这个人，如果沈攸蕴要是不干了，可完蛋了。
不过……宋时运还是好奇。
“你到底多喜欢我？”宋时运再度开口问。
沈攸蕴演技大爆发：“我和你是高中同学，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也是南阳高中的，我从小就自卑，我感觉我长得太他妈磕碜了，我不敢照镜子，直到高二的一个下午，我从你身边路过，你朝我吹口哨，那刻我受到了你的鼓励，我重拾了自信，从那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遇见你是我生命里最幸运的事，霍启明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又怎样？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别人我都不要。”
宋时运：“……”
要不动用点非法手段给他毒哑吧。
我就不该给他自由发言的机会，上次也是一口气说了一堆狗屁话，听完回家我就做了两天噩梦，原以为今天可以解脱了没想到又续上了。
宋时运察觉到了他话里的不对之处：“我读完高一就辍学了啊，高二的下午咱俩咋相遇的？”
沈攸蕴面不改色：“我高二，你高一。”
“我高一就敢对高二的吹口哨吗？”
“你高一不敢对高二的吹口哨吗？”
宋时运思考了几秒：“好像……确实敢。”
沈攸蕴眼泪快干了，于是佯装去洗脸，把眼睛揉红，脸上水滴未干：“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把我当成那些贪图钱的人，我不是！我只是图你这个人。”
系统听完这话都忍不住吐糟道：“穷鬼，你他妈说你不图钱谁寄吧能信？”
“好了好了，”宋时运抱住他，“别说了别说了。”
再他妈说我就犯心梗了。
“小沈，”宋时运脱下外套递给他，“我上个厕所你在外面等。”
沈攸蕴点头，抱着宋时运的外套背过身站在卫生间门口，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以后他看见了一条消息。
日历——
距离交易日还有一天。
“交易日，一天？”沈攸蕴思考着交易内容，上划屏幕看见手机密码是四位数的。
四位数密码最有可能是生日或者是其他对宋时运有纪念意义的日期。
他开始思考每种可能。
他划回去看壁纸。
壁纸上的人只露了半张脸，似乎是个女明星。
他拍下后上网搜索果然弹出了这个女明星的相关信息。
他记下生日刚想输入时，却透过卫生间镜子的反光看见宋时运步步走来，于是连忙将手机放回了原位。
宋时运没发现什么异常，从他怀里抽出外套披在身上：“走吧，小沈。”
告别霍启明时，宋时运和他拥抱了一下，霍启明向沈仪蕴的方向扬扬下巴，宋时运讪讪地笑道：“哥，他今天感昌了别传染给你，等哪天他好了我再领出来。”
霍启明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凑近他身边说：“他和你在卫生间待了半小时，虽然可能以前他是跟你的，但我看上的人我不希望再有人染指了，这是最后一次，明白吗？
宋时运僵硬地点了点头，目送霍启明走后他拍了拍霍启明刚刚碰过的地方，喃喃自语道：“真他妈拿我当狗了。”
沈攸蕴站在不远处半倚在栏杆上看着这一幕。
……
沈攸蕴出门时感觉不对，任他摸了半天口袋也找不到手机。
“是不是落在包间里了？”宋时运问。
“可能是。”沈攸蕴转身回了ktv，宋时运刚想跟上却接到一通电话：“宋总不好了，我去地下车库取车结果前后各有一辆法拉利堵住了车，根本出不去！”
宋时运明白这是故意来找事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你等着，我去处理。”
他冲沈攸蕴远去的背影喊了声：“小沈，我去处理点事，待会接你。”
可惜沈攸蕴没有听到。
在他找到手机出了ktv后，便看不见宋时运的身影了，他正烦心之际，接到了宋时运司机的电话：“沈哥，宋总遇到了点麻烦，您在哪呢？我去接您过去。”
“就在ktv门口。”
沈攸蕴说罢挂断了电话，不解着自言自语：“宋时运能遇上什么麻烦呢？”
上了车后，沈攸蕴靠在后座仰头盯着车顶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停下，他下车后一抬眼便看见了市公安局的字眼。
司机向前走为他带路：“我带您找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