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霍启明没听清，心里莫名有些激动雀跃。

裴赆又重复了一遍，屋里没开灯霍启明看不清他的口型只能一步步贴近，等到霍启明耳侧贴近裴赆唇边时才听清了他的话。

他说了一个字“滚”。

恍惚间，面前将拒绝深藏眼底的沈攸蕴和那天一脸审判意味的裴赆身影摇晃了很久在酒杯的倒影里渐渐重合。

霍启明一瞬间突然不懂了。

为什么他们都会不答应呢？

心底积压多年的不满一瞬间爆发，他凝视着沈攸蕴许久，忽然听见娇娇说“裴赆”的名字时才回过神。

裴赆来了吗？

很久没见过他了。

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霍启明转头看向沈攸蕴，只见他饶有兴趣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嘻嘻哈哈地说：“要是今天能见到他本人就更好了，如果我们俩真的像那我以后就有吹的了……”

霍启明没有说话，虽然裴赆和沈攸蕴得确很像，可裴赆是没有可能和他独处一室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的，以裴赆的脾气秉性估计在看见霍启明的脸时转头就会走，不加一丝犹豫没有半刻迟疑，所以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裴赆。

因为裴赆对霍启明的那份厌恶是刻进骨子里的，不加夸张的说裴赆见到他时都会生理性地气到发抖。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知晓裴赆厌烦他但其实霍启明还是想见他一面，那是一种没有理由的执着。

出门时他听见沈攸蕴说“要去卫生间”之类的话，他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明白他这句的含义。

点我呢，去厕所找他呗。

估计又是什么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之前跟过霍启明的那些人都玩烂了的招，他又玩了一遍，没什么新意，不过也好省事了。

只是霍启明突然有些失望。

还以为他能有什么不同呢，现在看来也是俗不可耐。

但万万没想到，他真的是要去卫生间，不是点自己呢啊。

霍启明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能看见这种场面。

不答应跟我原来是他妈有人了啊。

真他妈饥饿啊，我他妈让他陪我去找裴赆的这几分钟都忍不了？

霍启明一直认为自己是有个道德底线的人，他向来不喜欢干什么强人所难横刀夺爱的事，看见沈攸蕴有人了也就放弃了刚才短暂的念头，不过他倒有些好奇：“你对象看着有点熟悉啊？朋友，我们见过吗？”

沈攸蕴一直低垂着头，听到“对象”这个词时格外敏感立刻反驳：“他不是我对象，我俩是好朋友，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但霍启明却有自己的理解：“就是只玩不处呗，认识这么多年一直不断地从小互相……帮助到大，但是就是死活不处呗。”

沈攸蕴：“……”

其实沈攸蕴此刻很想反驳霍启明的话，但他又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合理地解释“我和我的好朋友在同一个卫生间隔间紧紧贴在一起”这件事。

也不赖霍启明这么想，因为毕竟这个场面好像真的除了基佬以外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你俩要是进行友情的交流与探讨也可以，就是吧……”霍启明觉得难以启齿，于是隐晦地提醒道，“注意一点，下次上隐蔽的地方整去。”

沈攸蕴攥紧邢闻枫的手一言不发，正在他无地自容之际却听见邢闻枫冷漠着开口说：“跟你无关的事少他妈管。”

这是沈攸蕴第一次听见邢闻枫骂人，他有些震惊地抬头望向邢闻枫，却磕到了他的下巴：“我操……”

邢闻枫伸手给他边揉脑袋边说：“我男朋友只爱我，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男朋友了。”

霍启明：？？？

沈攸蕴：？？？

他一瞬间不敢相信这是从邢闻枫口中说出的话：“不是你……你、哎呀我，你疯了吧？”

邢闻枫目前的状态除了疯了绝无别的可能。

他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沈攸蕴聪明了一辈子，此刻突然不明白男朋友这个词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