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纨蔚心突然舒畅许多,“好,不用说了,走快点吧,她们都快到了。”
刘蓉还没理解为什么,就已经走到清吧门口,选择的可不是原先位置,七个人压根坐不下,而是靠近玻璃窗的两张长沙发,除了夏纨蔚其他的都是酒。
夏纨蔚也是有自知之明,喝着鲜榨果汁,在酒吧里也是少数,不过在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没有人会注意。
提到酒,刘蓉和杨星之间就有话,后者家里就是做酒生意,每一类都很懂,如果不是因为想当老师,现在可能就跟在她爸爸身边经商。
两人一说起话来就如同许久未碰面的知己,夏纨蔚则是和同学玩着隔壁桌的骰子,好几句才明白比的不是谁手里最大,而是两个人,十个骰子,赌相同数值加起来有几个,似懂非懂的她最后还是放弃,靠着玻璃仰头叹了口气,“不来了,没这个脑子。”
“你就是懒,不想猜,不然就是我们这里的高手。”
抬眼的瞬间,二楼坐在台子边的靳鸿衡垂头看过去,在暗色中却能撞入对方的眼睛,夏纨蔚眨巴眼心虚地转移视线,正好看见王之忘这个傻大哈在朝她打招呼,无奈之下举了下手,没有人注意。
靳鸿衡勾嘴角笑着,一饮而尽杯中最后一口烈酒,“你怎么知道她们一定会过来,兄弟你真的神奇了。”
王之忘的吹嘘让靳鸿衡把酒杯放到一边,“刘蓉的性格你难道不知道?高兴的日子一定会到这边。”
“怎么比我还要了解她。”王之忘纳闷道,坐在他旁边真像个二傻子,“不下去打个招呼?”
靳鸿衡左手食指在桌面绕圈,淡定道:“待会儿你下去请刘蓉她们到二楼看唱歌的。”
靳鸿衡一句话就让王之忘明白,但他可不会出卖刘蓉,正色道:“你自己说,我可不要扯这一蹚浑水。”
王之忘还是知道刘蓉的性格,要是真帮忙了,肯定得按在地上揍,“你自己努力,顶多帮你说几句好话,不过你今天这操作确实挺厉害,竟然知道她内心真正想要的,下了点功夫就是不一样啊。”
靳鸿衡知道别人的心理弱点,也猜到夏纨蔚的内心想法,所以他通过认识的人拜托在训练馆里的主管找到这三张珍藏已久的照片。
“刘蓉,二楼有驻唱,你们可以过去。”表哥对一行人喊道,夏纨蔚听见后不愿意凑这个热闹,在原地不动说:“你们去吧,我在这等。”
刘蓉不忘嘱咐声:“那你乌漆麻黑别乱拿桌子上的酒杯。”
前一秒说完,下一秒就拿错,等到喝了才感觉到不对劲,夏纨蔚猛地喝了果汁压下去这股酒味,撑着太阳穴靠着玻璃,闭上眼睛休息会儿。
靳鸿衡从二楼到一楼,停在桌边把酒杯转移,随后坐在她旁边,“夏纨蔚,喝酒了?”
“刚才碰了点点。”夏纨蔚诚实道,双臂搭在一起趴在桌面紧闭双眼,深呼吸想要缓一缓,结果杨星这杯实在是太上头,脸颊突然红得像热高烧,靳鸿衡把墙壁上的小灯打开,周遭突然亮了许多,看清楚她的脸颊,喝完酒眼角都泛红。
二楼大家正沉浸在唱歌中,王之忘站在刘蓉旁边,手搭在她肩膀上问:“夏纨蔚呢?”
“在下面呢,今天没让她碰酒。”刘蓉说完注意力就在帅哥身上,口哨声从她嘴中发出,浪荡地和个情场高手,边上王之忘拍着她后脑勺,“吹什么口哨,闭上你的嘴巴。”
刘蓉嫌弃道:“乐意,关你屁事,看见帅哥我高兴,你这个长得丑的我马上吐出来。”
王之忘不和他比较,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俩谁好看,这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二楼的吵闹并没有影响到楼下的安静的场地,夏纨蔚趴得迷迷糊糊,半睁眼瞌睡着,左手不老实地想要抓个东西,抱枕没有碰到,结果是靳鸿衡的手,“刘蓉。”
两双温热的手触碰,交叉的手指,紧贴的掌心,靳鸿衡指腹在她手背摩挲,垂头盯着放下他大腿上的手,微笑道:“夏纨蔚,你在牵我的手。”
不清醒的她做出来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只想要找点可以抓的东西,把靳鸿衡当成刘蓉,就算醉了也只是牵个手。
靳鸿衡摸着她柔软的手背,但掌心的两块老茧和破皮的地方,是留下了深深的印子,已经长不好,还有她这喜欢抠指甲死皮的吸管,指甲这一圈毛毛躁躁。
热的逐渐粘,夏纨蔚想要抽出却被紧紧地抓住,就和砧板上的老鼠,哪怕是尾巴的一点点触碰到,都没办法逃离,反而还会因为自己的行动而让整个砧板盖在它的后背。
二楼的王之忘边喝酒边欣赏这下面的情况,笑了半天脸都要变僵硬,情场老手也具有羞涩和小心的那一刻,简直是不少见,但夏纨蔚能不能制服这个人还真的不好说。
靳鸿衡揉搓半天她的手,除了刺挠就没有别的毛病,有强迫症的他问服务员借了个指甲钳,在灯光下给她一点点地剪掉竖起的部分,小心的模样让王之忘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夏纨蔚睡得并不老实,酒精在大脑作祟,去年吃过一次教训,本以为能吃一堑长一智,结果还是没有长进。
在靳鸿衡手中指甲钳还没有触碰到她左手的食指,自己的掌心已经不再温热,连忙伸手要去拽回来,结果人转头往另一侧,寻找舒服的睡姿,刚才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也没有梦境,脑袋晕沉沉眼前一片黑。
靳鸿衡把指甲钳放在桌面,桃花眼看着她后脑勺,原先到腰部的头发已经被剪短到肩膀下面一些,顶上的中央空调正朝着两人吹,热的夏纨蔚想要脱衣服,但又清醒认识自己今天出来只穿了件白色卫衣,里面除了内衣就没别的,扯了扯衣领子作罢。
靳鸿衡一只手搭在桌面握拳抵着太阳穴,一只手的食指绕着她芝麻黑的头发,想做什么都在眼睛里,就是一直无法去做,就算是趁机干坏事,都得要考虑能不能做,已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当发现非她不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在得到时没有珍惜,分开了又想要回头,一艘小船漂泊得太久,好不容易看到了沿岸,只是没把握住丢绳的机会,就这样错失这艘船唯一的停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