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伤心。
但好疼,真的好疼。
下一秒,费知睁开了双眼。
是梦,是梦,还好,还好。
这口气还没松下去,下一秒费知突然看到了贺沉欲那张放大了一百倍的脸正躺在他的身侧。
我次奥!
费知猛地蹿了起来,爪子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他闷哼了一声,拢起被子盖在头上,低声说了句,“废废,你不要闹。”
费费?我是你费爹!
“嘁”了一声,费知脚步轻盈地落到了床边的柜子上。
我跳到了床头柜上?!
不对!这不对!
费知一低头只见自己长了一双毛茸茸的爪子,尾巴高高的翘起,他在一旁的镜子前看了一眼。
只一眼,吓得他四肢发软,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他变成了一只猫,一只邪恶银渐层!
贺沉欲这才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臂弯处,轻轻皱了下眉头道:“摔到了?”
听到他的话,费知双眼闭的更紧了。
是梦,肯定是梦。
是幻觉,肯定是幻觉。
“废废?”贺沉欲语气中染上了几分紧张,费知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偷瞄了他一眼,又连忙闭上。
“啊,这么严重。”贺沉欲自然发现了他这番小动作,嘴角轻轻弯了下,“送去医院打几针吧。”
听到这话,费知条件反射地从他手臂处挣扎出,跳到不远处的书桌上冲他张牙舞爪。
贺沉欲曲着一条腿坐在不远处的地毯上,一只手拖着下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
费知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贺沉欲,他摘去了平日里的银框眼镜,一双眸子黑的明亮,清澈干净。
平日里总是带着股清冷疏离的意味,许是现在刚睡醒的原因,刘海凌乱散落在额前,睡衣领口半开,露出半截锁骨,白皙皮肤处锁骨上还有一颗棕色的痣。
浅浅的。
!
非礼勿视。
费知连忙扭过头,谁料下一秒头上盖过一片阴影,对方将手落在了他的头上,动作温柔却不带一丝犹豫地将它的头扭了过来。
“还在生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费知迫不得已看着面前这人,他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谁料下一秒,贺沉欲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的手轻轻按在费知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安抚似地拍着。
“废废。”他突然开口,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歪了下头,看了手下还在挣扎的猫一眼,语气顿了片刻,才继续道:“我不是故意把你弄丢的。”
“对不起。”
费知听了他这番话,却是毫不在意,将身一扭反从他的手下逃走,高傲地回头看了一眼愕然的贺沉欲,踩着步子一跃跳到了床上。
见他这副模样,贺沉欲无声笑了下,双目放空地看向窗外。
风通过窗户的缝隙钻进了房间,吹起书桌前的窗帘飘动。
费知莫名感受到贺沉欲好像有些悲伤。
见他如此,费知心里暗爽了片刻,“嘁”了一声,美美地躺在了床上。
只是对方依旧木讷地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犹豫了一会儿,费知才起身迈出一小步,试探性地走到了贺沉欲的身旁。
“喵?”
他伸出爪子碰了下贺沉欲的手指,又快速收回。
赶紧振作起来!
费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贺沉欲垂眸落在了费知的身上,扯了下唇,拎着它放到了自己的臂弯,轻轻地顺着他的毛。
抬起头,再次对上对方的双目,他似是在看自己,却隐隐带着些忧郁。
费知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怪异的感受,连忙在对方手中疯狂挣扎着,但贺沉欲却没有松开手的打算,仍然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恶心!
上辈子造孽,这辈子成了死对头的猫被他恶心!
一阵应激反应下,费知看准了他手腕上的一颗痣,然后重重地咬了下去。
咬完之后才愣愣地反应过来。
纤细的手腕处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隐约还有血从伤口处渗出。
见状,费知心虚地咽了下口水,放轻了步子,扭过头只见对方看着伤口若有所思。
天助我也!
天高任鸟飞,床缝任猫钻!
费知看准了床缝,再打量了下自己。
床缝宽度合适!自己体格也合适!
而贺沉欲不行!
好地方!
正准备趁贺沉欲不注意快速逃离时,对方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在他蓄势待发时,抢先一步伸出手将它遏制在手下。
计划失败。
费知暗自惋惜。
贺沉欲沉着眸子,眉梢处却满是笑意,一只手抓着他的身子,另一只手撑在费知的头侧,倒有几分慵懒随意劲。
他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下费知的鼻尖,语气听不出意味,“做了坏事就想跑?”
“还是送去医院打一针吧。”
“啊—”
费知惊呼的同时猛地伸了下腿,整个人从书桌前弹了起来,手一伸一扫将桌面上堆放着的书全部掀翻在地。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