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有归闭下眼,再睁开后亲吻她的眼睑、脸颊,最后吻住她的唇,“语晨,谢谢你。”
“……”林语晨不明白这个时候说谢的涵义。
她揽着他,直到他的气息平静,看着他起身离去,拉起被子蒙头盖住。
——男人……就是这样吧!
赵有归用昨夜的凉水简单清理身体,回头看向蒙头的林语晨,张嘴想说两句又怕吵到她……他摸在裤兜,想起戒指应该落在车上,决定去找来向她求婚。
他出房门,林兰香果然不在家,心里不免有种成功偷家做贼后的劲。
快步去灶间勺大桶温水,拎回林语晨的卧室。
“语晨,有热水,你……”
林语晨在被窝里闷声闷气说:“你出去。”
“好。”赵有归轻咳了声,挠头出门。他去车上找戒指,却半天没找到……心都慌了。
“不会掉在江边吧?”他又转回院子,去灶间端来早饭,敲房门,“语晨,好了吗?”
“嗯,进来吧。”林语晨穿着呢子连衣裙,娉婷地坐在桌前梳头发,看到面前出现的碗,朝他嫣然笑说,“有归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
林语晨扬眉:“你都不问什么事?”
赵有归看着娴静美好的她,忍不住俯身揽住纤细的肩头,下颚抵在她的发顶:“我不担心你说的事。我担心我说的事你不答应。”
狡猾的男人。林语晨暗自点评,拍在胸前的粗壮手臂:“我有些累,想再睡会。你先回家吧。”
“……好。”赵有归不舍地放开她,想下说,“下午,我约你出去,可以吗?”
林语晨想起他刚刚的反击,点头答应:“好。”
“记得把早饭吃了再睡。”赵有归叮嘱完,刚走两步又回头,猝不及防地亲在她的脸颊。
“下午,我来接你,别忘了。”
“嗯。”林语晨娇羞地笑着,目送他关门离去。
轻舒口气,忍不住笑两声,快速把早饭吃掉,又漱口。一会后,她脱了裙子,上床睡回笼觉。
被窝里全是赵有归的气息,以及她自身的香味。被窝下的手按在小腹处,呢喃:“不知要几次才行呢?”
带着疑问得她很快又睡着了。
出林家院门的赵有归把吉普车找遍都没找到女士钻戒。首饰盒里的男士对戒在,就是不见女士戒指。
他开车到昨晚的江边,又在路边附近的草地里找。
雨丝绵绵,雪珠子夹杂着薄雪,彻骨寒凉。
“怎么会不见呢?不可能啊!”
——语晨……拿了?
赵有归敲在车门,揉捏太阳穴,面上一片湿漉,长睫覆着阴影,冷静地思考起来。
林语晨若拿走戒指,一是她同意,二是她不希望自己求婚。
而事实已经非常明显。
她同意两人发展成男女、甚至有夫妻关系的情侣。但是,她不会结婚。
“可她有可能收下戒指!”
不,她没有。戒指不见,不代表她收下。除非有一天,她亲自拿出那枚戒指。更甚至……戒指掉在不知名处。
但是,赵有归细想昨晚取出盒子后的所有细节,戒指掉在车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因为他是在车里找到合上盖子的男士戒指。
——林语晨甚至怕自己损失更大,取走女士戒指后细心地合上盖子,护住另一枚戒指。
“呃……”赵有归忍不住又啊了声,重重地呼出口气,无奈地笑着。
“她知不知道她可能会怀孕?”
她当然知道!
当初,她跑去省医院就为妇科检查,得知真相后,她惊慌失措想立即去质问楚邵……所以,林语晨要男人,要男女生活、要孩子,却不要结婚!!!!!
得出答案的赵有归有种极度的无力感。他坐回驾驶室,从车斗里取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唇尖。
当他想要拿打火机的时候,火机掉在副驾驶的地上,倾过身去捡,手按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他拿起火机,看到掌心干暗的血色。
赵有归把烟拿下来,双掌按在副驾驶那片深色处,再次摩挲,指尖干红,确实是血迹。
“语晨……”赵有归的心五味成杂,还有瞬间地荒诞……
他再次取出三封信,在安国学长的名字上细细地拂过去,落在4月1号的日期。
“外国的……愚人节……”
“不愧是你!”赵有归理清思路,把烟塞入烟盒,重新塞进车斗。他从来不抽烟,但有时会给蔡局、谭省递烟,就得备着烟。
“从我收到信得那刻开始,就已经入了你为我量身定制的局。呵……呵呵呵……哈哈哈……”
赵有归笑得很大声,有了然、释怀、幸福……甚至有着难过、伤情……
他看着副驾驶上的痕迹,再次想起昨夜的浪漫,依旧忍不住抽起唇角暖暖地笑着。
脑海里已经自动为她开脱。
“是啊,婚姻于你本就是个噩梦。所以,你宁愿要孩子、情人,却不想有个丈夫。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想要停下来的时候。”
目光滑过烟气缭绕的灵江,雪夹着雨丝沉默在江面。
男人启动车子,缓缓地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