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什么时候走?”赵有归在心里说:这是她的自由、这是她的私事……可以问一些别的问题,比方,她离开的话,与安国学长就断了吧。
一边问,一边启动车子,决定打破喝酒不开车的原则,送她回去。
“正月过完吧。”林语晨听到车子启动声,莞尔一笑:原则就是在一次次的不经意中打破吧。
她把手里的军大衣扔向后座,发现他没系安全带,眼波流转,倾过身去,“你喝了酒,开车本就危险,系上安全带。”
赵有归握住方向盘的手爆出青筋。这颗在下颚、胸前拱的小脑袋搞半天拉不出安全带……卷曲的头发被呼出的白气浮动,荡回一阵诱人的芳香。
引诱的意味太明显!
又或者禁欲多年,面对她早就毫无克制力?
心悬在喉口,有种随时控制不住的失措。
“没……没事,我自己来……”
手挪过腰侧,与她微凉的手碰撞,如有自我意识般握上去。
赵有归有过被女人投怀送抱的经历,以往他都是冷笑着推开,对那些意图送礼送女人的行贿者毫不客气。
然而,只这个女人,像毒药一样,让人全身发麻、血液倒流,鼓胀得想要做点什么。
欲念压抑久了,但凡有意志不坚的时候,一旦松懈,就再难回去。
赵有归知道,弦已经快要断了。
“林语晨,够了。”
“很快就好了。”林语晨没抬头看,挣出他的手,继续摸索安全带的扣子。
“够了。林语晨。”赵有归受不住这么近的距离,侧身钳住她的双肩,让她坐直。
林语晨笑意盈盈地望去,对他的严肃正色全然没有一点害怕。
男人眼里的软弱和渴求远比他的脸色更能说明他此时的内心世界。
这是林语晨上辈子得来的经验,以及这辈子专业教会的辨识能力。
赵有归定定地放开她的肩头,转身坐好看着前方,做个明显的深呼吸动作,试图让那个不对的念头沉下去。
林语晨又笑出声,看着他红红的耳尖,手指抵在下巴处,歪着头,可爱地说:“我和安国学长分手了。你猜,我和他交往时亲热过几次?”
名为理智的弦就这样被这个“可恶女人”用嫉妒的刀挑断。
赵有归迅猛如豹般侧身,眨眼出手,按住她的后颈,宛如提一只脆弱的小猫,拉过来吻上去。
这吻毫无技术含量,只有粗辱的碰撞,力道大得甚至磕到彼此的牙齿。
“嘶……”林语晨痛呼,察觉到他要退,双手一爬一勾,环住他的长颈,轻嗔软语,“我教你……”
“……”赵有归黝黑的眸色深几许,验证从刚才开始到现在的感觉。
唇尖被轻柔地浅啄,软糯舌尖带来试探……
他这好徒弟在几下过后立即学会反攻,只不过比这位蓄谋已久的师父更用力更强势。
不知何时,他已经倾过副驾驶,一切仿佛被本能支配着摸索着,直到林语晨轻哼了声,理智复苏片刻。
原本很挤的副驾驶意外的宽敞。
座椅早在林语晨上车后被往后推。他动情地亲吻她时,林语晨已经慢慢地斜倒椅背。
赵有归属于军人、警察的判断力在复苏,理智在沉沦的边缘徘徊。
挣出林语晨的双手禁锢,抵在她上方,哑声说:“林语晨,你在玩火。”
林语晨轻轻地咧唇,沉醉般笑着,说出的话却又极其精准:“你想要我。”
赵有归真想笑一声,这个女人总在精准地踩雷。他想起求婚的事,手伸向裤兜,取出那只藏一晚上的红盒子。
然而,林语晨的眼神微瞟,手如灵蛇般攀附上那只试图打开盒盖的手,顺着他的腕骨滑入大掌心,再就十指相扣……
赵有归手里的盒子就这样掉到不知哪里。
他要说话,挺身而起的林语晨吻在他的下颚,游离着封堵他的唇。
微微的酒香带着彼此浓郁的火力,撩拨属于成年人的欲念。
渴望与对方更深地碰撞。衣衫被撩起,风纪扣被解开……寒冷让林语晨有些哆嗦,覆上来的火热让她感受到近几年身体渴求的满足。
男女坦诚,一切变得顺其自然。
赵有归感受她指尖掐在后背的力量,掌心的热力,颊边的柔软……头颈被她拥在下颚。
忙乎中,不忘说:“林语晨……嫁给我。”
“呵。”林语晨看着车顶,轻哼了声,拉着他得空的手按在被冷落而起伏的心脏处。
包裹的饱满感觉让她再次说出刺激他的话,“除非,你能把我征服。嗯……”
赵有归彻底沦陷,狭窄的空间阻挡不了他的发挥,亲吻她渴求的每一寸土地,让她也为自己而沉沦。
欲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绽放。
双束光线照在江面,不知是风吹着它们晃动,亦或江水引起的波荡,或许车本身在震晃。
林语晨看着驰骋的男人,掌心抵在氤氲雾气的玻璃上面,引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外面的风很冷,但是车里很热。
在剧烈地颠晃中,彼此像春日里翱翔高空的风筝,在共鸣“啊”声中自由而去。
她紧紧地揽抱他,而他也紧紧地贴在她的耳边……彼此的呼吸交错,水乳已经交融。
时间仿佛在这刻按下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