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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露台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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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谨洲无辜死了,他只是好奇而已:“我又没想乱喊什么。”

“喊什么都不行,有事你就发微信。”林钟说。

于是孟谨洲什么好也没讨到,恹恹地坐了回来。

他拿起地上的铝罐,轻轻捏了一下,金属脆响一声,又弹了回来。就这样没规律地按了三下,抬头望着天。

到处都是黑的,陆地的暗和天空的黑连成一片,模糊了边界。他们借着走廊的灯火和远处的路灯才能看清彼此,离得稍远一点就看不清表情。

“看星星吗?”林钟晃了晃手里的罐子,大半都已下肚,他觉得脑袋开始有点晕,语气不自觉放缓。

“南城的星星还是挺多的。”

说是孟谨洲要来的,一整晚却是林钟在主动找话题。他似有意避开什么,只谈些无关痛痒的。

他抬着头,发丝都顺应着荡到耳后,按理说孟谨洲只能看到好看的下颚和纤细的脖颈,但他仿佛从那侧影里感受到一丝失落,仿佛他经常望着天空。

孟谨洲用余光看了林钟一会儿,往天上找:“北斗在哪?”

“像勺子一样的就是。”

孟谨洲找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刚要开口问,只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其实我也不认识。”林钟说。

这人大概是有点醉了,罕见地露出一点天真的幼态来,卸下白天背负的壳,这会儿像个柔软的小动物。

又有几户人家熄灯睡觉了,周围更暗了。

星星像随手撒上去的一把跳跳糖,毫无章法地散乱着,星星不动,看星星的人也不动,把情绪统统拋进深不见底的黑色里。

他们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孟谨洲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晚上还是有点凉的,”林钟看了一眼,“喝完就回去吧。”

“再坐会儿。”

“温差大容易感冒。”林钟说。

“不冷。” 孟谨洲说。

他只想坐在这里。

回到房间脑子里也是一堆乱七八糟停不下来的想法,还不如坐在这儿。如果能借着酒多说几句,也就没有稀里糊涂地浪费这个夜晚。

林钟没说话,起身进了屋,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床薄被。

孟谨洲像是很意外,动了下胳膊:“给我的?”

“没有毛毯,就从床上拿的,披着吧。”林钟把被子递给他。

这床被子被浸润了沐浴露的香味,与林钟身上的如出一撤,是很清新的柠檬,孟谨洲觉得好闻极了。

这个夜晚都变成柠檬味的,孟谨洲道:“再聊点什么?”

他大概脑子也不够清醒了,否则就该问问林钟冷不冷,要不要跟他分一半的被子。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林钟说。

林钟没有要说的,只是觉得孟谨洲需要他在这。

孟谨洲抬头灌了一口。啤酒在铝罐中轻盈地撞击内壁,发出一点泡沫消融的声音。

迟来的酒意冲上颅顶,借着这一点零星的效应,他用指尖轻轻揉搓着柔软的被面。捏到一个小毛球时,手心里那种真切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飘荡游离的心思在这一刻落地,他不想再兜圈子了。

“你这几年去过上海吗?”

林钟愣了愣:“什么?”

“我的公司在那开了一年了。”孟谨洲说。

林钟这才回答第一个问题:“没有,没什么机会,也没有时间。”

没想到孟谨洲说:“是在伦敦发展起来的,跟一个朋友合伙,没依靠我爸。公司规模还可以,混得也不算差。”

“谦虚了吧,哪是不差,这样规模的斗茶赛不是谁都能办的。”林钟笑笑。

孟谨洲没接着说这次比赛的事,他还记得自己提起这个话题的初衷,心一横,就问了:“如果没有这次巧合,你会去上海吗?”

“我们都坐在这儿聊天了,”林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怔愣一瞬,仰脖喝了一口酒,没有正面回答,“就不做这个假设了吧。”

“你说要去的。”孟谨洲垂头看着地面,手里的罐子有些空了,零星的酒撞击着铝罐。

林钟轻声地自嘲:“想法会变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其实我回来开展国内业务,公司建在哪个城市都一样,可我还是选了上海。办公室选址在中心商业区,房租很贵,”孟谨洲感觉这酒有点上头,什么话都藏不住,喃喃道:“前半年差点就搬了,不过还是坚持下来了。”

林钟吸气的动作一顿,一口气忘了呼出去,手也不受控地发颤,铝罐不禁捏出一声轻响,溅出一滴在手上,眼眶涨得发疼。

他用余光看着孟谨洲。孟谨洲埋在被子里。

“我以为你会来,或者说,曾经期待你会来。虽然恨你,但也想再遇到你。”孟谨洲裹了裹被子,下决心般呼出一口气:“不过没关系,现在也一样。”

林钟被狠狠扽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碎了,震得胸口有些发麻,不疼,但喘不过气。他张了张口,听不清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孟谨洲彻底放弃挣扎,打算撞一回南墙。

他把自己牢牢锁在这床被子里,被子温暖得让人不清醒,妄想把被子的主人一同锁住。

林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应,但他好像是醉了。

醉得莫名,晕乎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酒量是不好,但也不至于差到一瓶倒,或许是心思用得狠了,想得多了,眼皮阖上就睁不开。

他被一个熟悉的怀抱圈起,那人的手法像是在采摘一朵轻盈的茶花,托在掌心里,又轻柔地放下。

孟谨洲应当说了很多,但他统统没有听清,只依稀记得发梢挨上枕头前,听到了玫瑰公园。

“你说等春天的时候再去一次,花一定都开了。” 孟谨洲把捂暖的被子还给他,“花海很漂亮,我看到了。”

“伦敦哪有春天。”

自己似乎是这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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