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孟谨洲搓了搓手指,“擦掉了。”
林钟无语半晌,他又不瞎,孟谨洲指头是干净了,泥全印在他衣服上。
好不容易搀着下了山,林钟送他回房间,站在外面等。
孟谨洲的房间跟他是靠着的,不仅房型类似,连房间门把手的花纹都一致,古铜色的波浪纹。他细细打量这里的布局,发现这里由于不怎么住人,东西还比隔壁的显得新一点。
阳光在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斜影,还没怎么觉得呢,一天就过完一半了。
不过没多久,就听到里面的人喊他。
“又怎么了?”林钟隔着门问。
孟谨洲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脑袋,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里面的内裤也……那什么。”
“那就换啊!”林钟有一瞬的无奈,对他摔了一跤的那点同情顿时消失殆尽,“这也要告诉我吗?”
“我本来打算出差几天就回去,没带多的。”孟谨洲无辜,他只有脸露在门外,额前的发丝上还挂着水珠,大概是洗澡的同时顺手洗了把脸。
林钟叹了口气,看他手上动作不停,大概是在套裤子,便转过头去:“这个真没法儿借你。”
“我知道,”孟谨洲倒是也不尴尬,一点也不怕看,衣服还没穿完整,就把门开大了点,“你的我嫌小。”
林钟身子都侧过去了,闻言又转回来瞪他一眼。
“附近有没有超市,我随便买一条就行。”孟谨洲把门彻底敞开了,问道。
“有,”林钟不经意瞥见光着的上半身,耳根一红,移开了视线,往走廊走了几步,说,“回来路上的那家超市就有卖的,走路十分钟,我带你去。”
“那家‘货好多’吗?”孟谨洲套上卫衣,胳膊还没从袖子伸出来,就紧跟着出了门。
“它叫‘好货多’。”林钟快步走下楼梯,纠正他。出门的时候光线正好打在他身上,染上一层金边。
孟谨洲也步入阳光里,两步就跨到了他前头:“货好多、好货多、好多货,不是一个意思吗。”
林钟懒得辩论,斜睨了他一眼,见孟谨洲穿的是套新衣服,问:“你这就换了啊?”
“不然我穿那身出门吗?”孟谨洲奇怪道。
“等买完再换啊,”林钟说,他不好意思指那个地方,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这样…裤子不就又要脏了吗。”
孟谨洲刚开始没懂,见他那尴尬的模样才领悟了意思,飞快地看了一眼周围,决定逗林钟一下。
他凑到林钟耳边,语气上扬,故意使坏般略带骄傲地说:“所以我现在是空心的。”
说完又刻意盯着林钟瞧。
果然,林钟的耳朵几乎是蹭地一下就红了一片。听了这句不该听的,他觉得大脑都快宕机了。
气血猛地上涌,冲到头顶后又往下方窜去。
空心的。
妈的。这人怎么说得出口的啊。
林钟几乎怔愣在原地,孟谨洲倒是挺自在的,没事儿人一样地往前走。
其实只要孟谨洲不说,没人会这样想。
但林钟现在知道了,总忍不住要瞄两眼。
裤子是白色的,但好在面料厚实,并不透,林钟定定地望了几眼也看不出穿没穿里面那一层,分辨不了孟谨洲究竟是在逗他还是真的。
他一边兼顾左右来回望风,一边悄悄研究了一路,圆润饱满的弧度下,看不到什么内裤边。
等孟谨洲都迈进超市了,林钟才回过神来。
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拥挤的货架间,孟谨洲这个大长腿杵在那里,手上举着一个灰白色的包装袋。
林钟松一口气,庆幸这人没有再问什么尺寸大小、花纹图案的问题。一个空心的裤子就够他脸红心跳一路了,再替人做选择的话,他怕晚上做梦都是这些。毕竟孟谨洲不要脸起来是真的不要脸。
“来都来了,买两罐酒吗?”孟谨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货架中走出来,拐个弯要往另一边去。
他只觉得林钟这害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林钟用手背压了压脸颊,说了句“行”。
他没问为什么要买酒,更不想看清手里的衣物是什么颜色的,怕引起什么不该有的联想,只想让他快点回去。
于是直接穿过孟谨洲,先他一步上前拉开冷藏柜,弯腰拿了两罐。
一回头,又正对上那个尴尬的部位。
林钟闭了闭眼,只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血又涌了上来。
妈的。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