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一向不爱这类劳什子东西,但今天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却觉得莫名的眼熟。
因此,在艾瑞斯提出赠予他时,江黎欣然地收下了。
“诶——”
谈煦看到江黎竟然会要那么一幅丑不拉几的画,惊得嘴巴拉得老长。
“不是,这看起来不就是几岁小孩随手画的吗,丑到没边了,江医师你喜欢这个?”谈煦不死心地问。
江黎浅浅“嗯”了一声。
谈煦向江黎竖了个大拇指,并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没想到你的口味那么独特。这样,改明天我去捉一笼子小鸡,在他们爪上抹点墨汁,然后拿一张白纸,他们在上面跑几步都画得比这更好些。”
谈煦这话算是相当不给面子了,当着人家的面,评论这幅画糟糕得不像样。
不过他一向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心里憋不住话的样子。更何况他家本就与希弗集团不对付,自然也没没必要卖这个面子。
艾瑞斯听了这话不仅不生气,还轻笑了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只见她向江黎投去一个眼神。
大家的目光随着艾瑞斯转到了江黎的身上,只见他的脸色,比刚刚肉眼可见得黑了一圈。
江·画不如鸡·黎冷冷地瞥了一眼谈煦,平淡地说:“谢谢谈少爷的好意,只不过不必了。”
谈煦一脸懵地看着江黎,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幅丑到没边的画,是我画的。”
谈煦:“……”
谈煦:“………………???”
谈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江黎的话音落地十秒,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琼尼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反观严渊和艾瑞斯倒是十分镇静,仿佛早就知道这回事。
“不是,严哥。”谈煦暗中戳了戳严渊的手臂。
严渊回了他一记冰冷至极的眼神。
谈煦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言,早在他刚认识严渊的时候,就喜欢喊严渊严哥,但不知为什么,每每自己那么说的时候,严渊身上散发的冷气就会浓一些。后来他才发现,严哥这两个的读音,近似于“阉割”,难怪严渊听闻后会摆出那样一副冻人的样子。
换谁每天听着身边的人,对着自己就是一口就是一个“阉割”,都不会有多好的脸色。
“诶呀,口误。口误。”
谈煦赶快纠正了一下,以免身边这位先生一会释放的冷气太多,把整间展览室原地改造成冷库了。
“我的意思是,怎么你都丝毫不惊讶,不会之前就知道吧。”
严渊:“我没那么多话。”
看似回答了,实则啥也没说。
只不过暗戳戳讽刺了谈煦实在聒噪。
谈煦轻轻地叹了口气,但看他的表情好像颇为适用。严渊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毒汁四射,嗯……很纯正的口味。
艾瑞斯的私人助理此时找了过来,刚好缓解了谈煦的尴尬。
“帮我把那幅画包装一下,一会给江医师带走。”艾瑞斯轻声吩咐道。
只见助理应声后,又小声在艾瑞斯耳边低语了几句。
闻言艾瑞斯点了点头,目光一敛。
她微笑着朝江黎等人说:“我哥一会要过来,就先失陪了,一会庄园内有午宴,各位请自便。”
说完,艾瑞斯便告辞离开了。
午宴后大伙便散了,今日刚好是天马星的法定休息日,医楼此时也没有其他事情,江黎便直接同严渊回了家。
一个小时后,那副极丑无比鸡爪爬行的画作就出现在了严渊家客厅正中间。
准确说是差一点就出现在了客厅正中间。
而执意要把这幅画挂上去的人并不是江黎,而是严渊。
介于几天前,江黎提出请严渊吃的那顿饭,又“忘了付钱”,所以此刻被对方威胁着,索要走了画作的所有权来赔罪。
或许是天生反骨,江黎每次看到严渊一副懒洋洋、事不关己的样子总是有些手痒痒,情不自禁地想要给这位笑面先生来一点贴心的“生活调味剂”。所以那天离开前,下意识地拍了拍屁股走人,把一叠长长的账单和一位脸拉的长长的的先生留在了原地。
所以此刻他有些心虚,只能任由对方狮子大开口。
当然,在一些实在过分的事情上,江黎还是享有一票否决权的。
就比如将他的画作挂在总部,供人欣赏。
虽然严渊的原话是“挂在总部,以供驱邪”。但江某人在听闻后,颇不要脸地给它润色了一下。
所以严渊打算把这画挂到总部会客室的想法,最后在江黎的极力阻拦下,不了了之。
毕竟江黎就算没有欣赏艺术的能力,但是基本的鉴丑识别力还是具备的,他可不想丢脸到整个天马星。
最后双方各让一步,达成了挂在只有江黎严渊两人才能看到的地方的协议。
但是这幅画最终还是没有挂成。
因为画框似乎装倒了,导致固定上墙的位置过于靠下,有些不稳当。
江黎趁着对方不注意,一把将自己的“名作”抢了过来。
严渊也当仁不让,两只健壮有力的胳膊锁住了江黎,将对方不安分舞动的双手锁在了胸前,重新抢了回来。
“你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