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记得,李默曾认识指挥官大人。”突然想起什么的江黎,斜着眼看着严渊,冷淡地说。
江黎不久前才得知李默的消息,这才堪堪赶来,而严渊素来与李默没有任何私交,却能先他一步,如果说仅是巧合的话,江黎断断不信。
只是不知严渊私下寻找李默有何用意。
严渊没想到江黎一直惦记这事,不禁有些好奇:“看你神情,恨不得面前躺着的这个人去死,但是看你行为,好像又十分关心他。”
严渊细细地打量着江黎,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答案明显让他失望了,江黎的脸色比博物馆门口那两石狮子还万年不变。
所以就别指望从一石狮子脸上看出他喜怒哀乐了。
“你真是个矛盾的人。”严渊寻不得答案,最后评价道。
江黎又冷冷扫了他一眼,意思是“有屁快放”。
“当年的事情,李默作为江熙和夫妇,也就是令父母的助理,多少总知道些什么吧。”
说着,严渊半眯着眼,笑吟吟地打量着江黎。
“江医师也是因为这个缘由过来的吧,”严渊拖着语调,有些漫不经心,“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江黎心说,心有灵犀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如是想着,他暗暗甩给严渊一记眼刀。
不过有一点严渊确实没说错,他确实为了李默背后的真相而来,不然对着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他这辈子也不想见上第二面。
不过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显然不好受,江黎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痒,很是烦。
严渊沉默半响,问道:“李默可是有什么亲人吗?”
江黎这趟本就是因为李默而来的天马星,自然也对这位久未谋面的朋友做足了功课。李默在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亲人,除了他那早就不知道死哪去的爸,和昔年待他同亲儿子一般的江熙和夫妇,也只有一位久病卧床的母亲了。不幸的是,尽管李默殚精竭虑为他母亲看病,还是没能留住自己最后的亲人,他母亲去年因为病重离开了人世。
李默此人性格内向,也不爱交际,平日里除了工作挣钱便是照顾老母,和其他人也素无来往,更别说什么至交好友了。而此刻能在李默出事第一时间察觉并迅速赶来的人,若论是朋友,那两人关系一定非同小可。但眼下那来者举止畏畏缩缩,神情慌张警觉,似乎很怕被别人察觉,那自然不可能是哪冒出来的什么朋友了。
因而江黎摇了摇头,否认道:“仇人倒有可能,至于——亲人,或者朋友,还真是难为他了。”
严渊轻笑,他倒是没想到,一个无亲无故的病人房,也能如此热闹。只是这些前来看望他的人中,无一是真心,全是各自暗怀鬼胎。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还有边上这位冷面先生。
今日他来找李默,一是听闻这位新来的医者,之前在江熙和夫妇身边待过,或许会有什么他想知道的东西;二来,李默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这场事故中唯一的见证人。
不过现在看来,他暂时不能从这位沉睡的先生口中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这段时间麻烦指挥官派人严格看守李默,作为漏网之鱼,他们必定不会放过他。”江黎对严渊说。
谁知严渊耸了耸肩,轻笑:“那是不是还得额外派人看守一下江医师?毕竟你也是那二十个人中的漏网之鱼。”
江黎:“……”
“或者我勉为其难,屈尊为江医师服务。”严渊轻笑道,此时的他与工作时的一脸严肃不同,多了点无赖的做派。
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