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祈念从符偞卧室出来就见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正望向她,眼里似有困惑。
“你是去我房间收拾的吗?”
卯祈念一时哑然,随即嘻哈的打着马虎眼说:“是啊,我也打算睡这个房间。”
“我有同意吗?”
“没有……”
卯祈念走上前跪坐在符偞面前,可怜兮兮的说:“那你能同意吗?我想今晚留在这陪你,和昨晚一样。”
符偞把空杯子放回茶几上,目视前方说:“我不同意。”
“符小偞,你知道你喝醉了吗?”
“?”
“你的脸都红透了,你喝了酒,说的是醉话,醉话要反着听。”卯祈念的指腹停在符偞的脸颊上,煞有其事的说着。
“……”
“强词夺理。”
符偞丢下这句话便离开客厅去了卧室。
卯祈念立马跟了上去,只站在门框处,看着符偞打开衣柜找换洗的睡衣,又问:“你能自己洗澡吗?”
符偞把睡衣从衣柜拿出来,放进浴室,转身看着仍站在门框的卯祈念说:“我说能,你是不是又要说是反话,然后打算替我洗澡?”
“不行吗?我觉得我们可以坦诚相见了。”
话音刚落,一个抱枕就飞向了卯祈念。
浴室门紧闭且被反锁。
“……”既然浴室不能坦诚相见,那就床上相见。
卯祈念把抱枕放回原位,从符偞的衣柜里找出她曾经穿过的睡衣,进了另外一个浴室。因为心中急切,卯祈念洗完澡出来时,符偞还在浴室里没出来,迅速钻进了她不久前整理好的羽绒被里。
真香真暖和,卯祈念抱着符偞的枕头心满意足的发出一声喟叹,而刚出浴室的符偞对眼前这个场景实在是没眼看下去。
这人今天太无赖了,非常的无赖。
听到熟悉的叹息声,卯祈念定了定身子,随后笑着把手里的枕头归还原位,见符偞还站在床尾,有些伤心道:“你干嘛一直站在?你这么怕我吃了你吗?”
“你难道不是这个心思吗?”符偞也不想和卯祈念兜圈子,直接把对方的心思摆到了台面上。
“……”这人就这么防着她吗?难道她在她心中就是这种用强的人吗?
“我是一直有这个心思,从见到你第一眼时就有,可我一直都安分守己,我哪里强迫过你,最多也就占你一点点便宜,我难道是那种很不顾你的心意,对你用强,野蛮粗鄙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卯祈念伤心的钻进被窝,然后像一个鹌鹑一样窝在里面不出声。
“卯祈念……”
卯祈念把被子拉得更紧,密不透风。
这个符偞没再惯着卯祈念,把被子从对方身上扯掉,卯祈念见被子没了又把头埋进枕头里。
符偞看着手里的被子叹了一口气,无奈躺在卯祈念身侧,抚上对方的后背说:“你今天好不讲理,总是曲解我的话。”
“我最讲理了。”卯祈念继续耍着脾气。
符偞不想与对方计较这些,哄着说:“好,是我不讲理,别气了。”
卯祈念嗡嗡的声音从枕头下方传来,“我没有生气,我是伤心,伤的透透的。”
“卯祈念!”符偞把枕头拽了过来。
卯祈念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泪水沾湿了睫羽,颇为梨花带雨的感觉,符偞抽了一张纸巾替对方擦去泪痕。
“怎么还哭了……”
卯祈念直起身子,低下头说:“符小偞,对不起。”
符偞没有出声,她知道卯祈念这句话是在从前的事而道歉。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这次不会放开你了。”
符偞撑起身子坐在床头,这人从前便说过这样的话,最后还不是离开了她,可一想到那个匿名快递,她心里又不安了起来。
“祈念,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卯祈念轻轻靠上那人肩头应着。
她相信这一天应该不会等太久。
现代人多用顺丰和其他私企快递,很少还会有人用邮政去寄快递。
现代科技发达,不管寄什么快递都要需要寄件人身份,但邮政快递有一类可以不用提供寄件人身份信息。
早上八点,邮局刚开门,一个瘦高的男子带着黑色的口罩和同色鸭舌帽就进了邮局大门。
男人掏出准备好的包裹,工作人员按例有没有违禁品,在工作人打包信件之前,男人趁机塞进了一张纸条。
……
窗外被洪潮的思绪染成墨色,风涌云起,月光也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雾,浮起又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