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偞也没惯着卯祈念。

一圈，两圈，三圈，对方被缠成了一个红色的粽子，只剩下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又眨，无奈又委屈。

符偞只好松了一圈，露出卯祈念的口鼻。

对方的眼睛立马变得明媚灿烂，依旧眨着，放任情愫滋长，在她心生回避之时，面前的人却把她拉进了怀里。

“这样会暖一点。”

呼吸之间卷入的凉意，被都怀里的人抚平，许是贪恋温度，符偞被圈揽其中，久久不愿脱离。

十分钟后，符偞的司机范觉鑫开车停在了路边，没开双闪，也没按喇叭，而是摇下车窗，手舞足蹈地和卯祈念打了招呼。

这个司机卯祈念认识，就是之前跟踪她，又和她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的人。

“你的司机好像来了。”

符偞抬眸望了一眼卯祈念，从容后退了两步，熟稔的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对范觉鑫说：“先送她回去。”

“是。”

卯祈念和符偞一起坐在后座。

“回去太迟，我也没带钥匙，能收留我一晚上吗？”

卯祈念说的声音很小，但一点也不不妨碍前排的司机听的清清楚楚，作为有职业素养的人，内心再波涛奔涌，面上都是要处变不惊的。

“我那不是收容所。”

“我可以付费。”

“按秒收费。”

“行。”

一说一答都很快，歧义也很深。

卯祈念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车子轻轻顿了一下，不免看了眼前方开车的司机。

挂着职业假笑。

车子开到画半里地下车库的电梯口，卯祈念跟着符偞下了车，安分乖巧的走在对方身边。

进了门，两人像极了同租一房的舍友，一个进东边的卧室，另一个进西边的卧室。

按秒计费，这一晚过去，卯祈念少说一年都得白忙，秉着不能浪费金钱的原则，洗完澡后，蹑手蹑脚地走近符偞卧室。

房门紧闭，只有微弱的光亮透过门缝映在地板上，下一秒光线一晃暗了下来，卯祈念立马后退了一步。

房门打开，站在房内的符偞脸上的神色明显一惊，而后保持沉默，等待对方的强词夺理。

卯祈念双手背后，尴笑着退了两步，转身往餐厅走去，边走边说：“刚洗完澡，有点渴，出来喝水。”

卯祈念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符偞，可对方一口没喝，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你不渴啊？”说话是一码，心思也是一码，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卯祈念挪了两个身位，如愿坐在符偞身旁。

“刚喝过了。”

符偞看向客厅背景墙上挂的时钟，正一分一秒的转动着，不禁看向身旁的人，“你现在挺有钱。”

明显是指按秒计费的事，就这一晚上，按十个小时算，一个小时3600秒，十个小时就是36000秒。

卯祈念抿唇，支支吾吾的说：“那你不是还没说一秒多少钱……”

卯祈念等同于给符偞甩了个空白支票，价钱任由对方填写，不亚于霸王条约，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符偞挺直背部，双手自然的搭在右膝上，低垂着眼帘说：“那我们先谈谈价。”

卯祈念夸下海口：“随便你算。”

听此，符偞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她是想给卯祈念一个台阶下，可对方非但不下，还要再往上爬。

“一百。”

卯祈念还没反应过来，符偞又说：“一秒一百。”

卯祈念在脑子里快速算了一遍。

啪——

360万。

“……”

卯祈念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精彩，符偞轻咬着下唇隐去笑意，问：“怎么不说话？”

“我……先欠着，可以吗？”

卯祈念生怕符偞下一秒就要出口把她赶出去，又慌不择乱的说：“不然，我不介意卖身。”

“……”

符偞先是哑然，但很快收拾好情绪，调整完坐姿看向卯祈念说：“是吗？卯小姐是什么时候做这种生意的？”

卯祈念别开视线，咬着唇舌，轻微的刺痛感稍稍缓解她此刻无地自容的心态，听着时钟分分秒秒的转动声，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大胆又大方的说：“还没开张，你同意我就做。”

说完单手撑着上身，握上对方葱白的指尖，抵至左心房，滚烫的肌肤，柔软的触感，符偞白净的耳根攀上一抹绯红。

“那你先欠着。”

符偞想要逃离现场，却被卯祈念彻彻底底的禁锢在沙发上，对方的视线肆意流连在她的脖颈之间，似醉了酒一般，太不像那人平日的模样。

几次三番要将身上的人推开，却都不得要领，只好开口宣誓自己的主权，“卯祈念，这是我家。”

卯祈念只定睛望着符偞，指尖刚触及那人的唇角，对方便别过了脸，沾染的口红顺着唇角划向脸颊，却还是红不过如晚霞铺就般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变深，浅红变为绯红，似乎没有尽头。

“我知道，可我想成为你的，你家里的一部分。”

这段时间，卯祈念实在忍得辛苦，看着身下的人，眼神逐渐变得偏执，心中的欲望也在此刻唤醒，疯狂叫嚣着。

斯文败类怎么了？她一点也不介意做这人的斯文败类。

抬手撩开那人婉转在颈间的发丝，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