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卯祈念根据符偞规划好的方案,准备着手设计弥亚片区的建筑。
先是去弥亚片区考察了近半个月,之后又足不出户和首都工作室里的人沟通加构想了十多天。假期结束后,卯祈念还要忙着教学上的事务,最后又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把大体的建筑设计出来。
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秉着为符偞提供完美服务的态度,卯祈念决定等到周末,带着图纸登门拜访。
周五下午,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正准备去上课的卯祈念又收到了林长欢的讯息。
[晚上出来吃饭]
接着又来一条消息,发的吃饭的位置。
从跨年之后,林长欢每周五都会组一个饭局,有时候饭局过后还会组酒局,卯祈念自然是义无反顾,甚至非常感谢对方这样的安排。
只要是和符偞待在一起,她都乐意之至。
卯祈念照常回了林长欢的消息,随后便抱着课本去了教学楼。
冬季的白昼很短,等到下班点,天边已经黑透了,橘红色的灯光撑起这座城市的夜景。
宋一禾刚出电梯便接到了林长欢的电话。
“我到你公司门口了。”
宋一禾透过落地窗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不禁握紧了手机,看了眼手里的车钥匙,说:“我自己开车过去。”
“我这不是顺便吗?正好省你开车了。”
林长欢说话的总是那么滴水不漏,总是那么理由充足,让宋一禾的每次回答都显得那么苍白。
“符偞和卯祈念都到了,快点来,我等你。”
宋一禾看着挂断的手机,不禁五指蜷缩,指尖嵌入掌心的纹路,合了合眼睛,而后迈着脚步走出了大楼。
确实如林长欢所说,卯祈念和符偞已经到了,只是不知道是刚到还是到了有一会儿。
因为宋一禾发现,向来怕冷的卯祈念才把身上的围巾摘掉。
林长欢拉着出神的宋一禾走到餐桌前,问面前两人,“都点好了?”
符偞把菜单拿给林长欢,说:“只点了一部分,你们再看看。”
林长欢这才松开了牵着宋一禾的手,对方也终于在此刻喘歇了会儿。
符偞对宋一禾说:“喝点热饮暖暖。”
“嗯。”宋一禾看了眼面前桂花味的拿铁,低头啜饮一口,熟悉的味道蔓延在唇齿之中,身心放松地靠回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夜景,不一会儿便合上了双眼。
卯祈念见符偞的视线不是落在林长欢身上就是落在宋一禾身上,反正自从两人来了,就再也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有些不满且玩笑的说:“怎么不看看我?”
符偞把视线放到了卯祈念身上,只一秒钟的时间就又收了回去。
“是宋一禾比我好看吗?”
卯祈念的音量刚刚好,刚好到其他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皆震惊不已。
符偞抿唇无语,林长欢怔愣了好一会儿,当事人宋一禾睁开双眼,面上染了一片绯红,有些难为情。
“卯祈念,你在说什么?”林长欢看了宋一禾,神色复杂的问出口。
卯祈念见几人反应过度,不由得尴尬起来,但还是如实回说:“我在和符偞说话。”
当事人符偞慢悠地端起面前的热饮,柑橘味的拿铁顺入喉咙之中,只觉得心口的燥意更甚,很想在咖啡里加一块冰。
占有欲让林长欢继续追问着:“那你干嘛提一禾。”
卯祈念没计较林长欢过于亲昵撒娇的语气,不以为然的反问:“为什么不能提?”
随后看向宋一禾,似乎想让当事人来评评理,“长欢真霸道,都不给我提你名字。”
此话一出,三个人再次静默不语。
符偞心道:这人和曾经的林长欢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一禾:……
林长欢:竟然说我霸道?我哪里霸道了,人都还没追到呢。
吃完晚饭后,林长欢没再像往常一样提去酒吧的事,静静的结完账就和宋一禾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对卯祈念说了一句话,“无可救药。”
可惜林长欢走的太快,卯祈念又不想离符偞太远,就没追上去问。
“长欢这是什么意思?”卯祈念并肩在符偞身边,步伐与对方同频。
“字面上的意思。”
“……”她无可救药?她做什么了?
卯祈念也不想管那么多,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追回眼前的人,“我没开车,我是打车来的。”
急切的声音顺着风声混入符偞耳边,不由得停下脚步,勾了勾唇角,看向身旁的人,“所以呢?”
“我可以坐你的顺风车吗?”
符偞淡下嘴角的笑意,正色说:“我也没开车。”
“……”这人是预判了她的预判?
“那我来打车,我们一起回去。”
卯祈念因为走的急,搭在肩上的围巾被呼啸而过的寒风吹落,轻薄质的红色围巾在墨色空中翩翩起舞。
抬起的指尖刚触及,远处的风便毫不留念的将风情万种的舞娘由南推向北,好在谢幕之时回落到了对面人的手中。
卯祈念望着符偞茫然的模样,得意笑说:“她和我一样,都想去你身边。”
符偞无奈一笑,指腹轻触在围巾上,而后看向卯祈念,对方正站在路边揽出租车,由于夜深,路上的车流虽然很多,但车上都显示有客。
寒风凛冽,还是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电话。
“别打车了,等会儿有人来接我们。”
卯祈念收回手,问:“你的司机?”
符偞颔首点头,并把手中的围巾物归原主,可对方却先她一步,把脑袋伸了过来。
“打了半天的车,手好冰。”卯祈念双手插兜,身子前倾,像是要聆听对方的谆谆教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