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国当天，符偞把当年和卯祈念在一起的事放在了台面上，但没把贺舒华设局让卯加佑公司破产的事说出来。
期间，贺舒华一言不发。
“我希望我以后不论选择谁，爸妈都可以祝福我。”符偞举起酒杯敬向符伯玄和贺舒华。
“偞偞，无论你选择谁，我和妈妈都会支持你的。”符伯玄的杯身碰向符偞的杯口，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餐桌上。
可坐在一旁的贺舒华并未出声，也未曾举起酒杯，她虽不反对但也不代表她赞成。
“妈，我很想知道你的想法。”杯口移向贺舒华，等着对方的回答。
“偞偞，妈妈的想法应该也不重要了。”贺舒华心里暗暗叹着气，再没了以往的凌厉，更多的是力不从心。
符偞望着贺舒华，眼里透着丝丝缕缕的伤怀，“我只是想要一个您的确切答复。”
贺舒华知道符偞是向她要一个保证而已，保证她不会再插足两人之间的事。
因为那件事，符偞去了M国久久不回，符伯玄也很少与她交谈，她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表面完整的家庭实际上已经支离破碎。
贺舒华盯着面前的猩红馥郁的红酒，倒映着她模糊的面容，良久，伸出两指托起高脚杯悬在她和符偞之间。
“除了工作上的事，我再不会管你任何方面的事。”
为了贺舒华的这句话，符偞等了整整五年，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将酒杯向上抬了抬，杯口与贺舒华的酒杯平齐，轻碰，“谢谢你，妈妈。”
精致瓷白的高脚杯中荡漾着樱红色酒液，餐桌上的百合花香与酒香交错，生出莫名的悲伤。
当天晚上符偞又通知两人，说自己要搬到画半里去住。
符伯玄虽然意外，但依旧鼎力支持，而贺舒华因为答应了符偞再也不管和对方有关的事，也没发表意见。
可贺舒华却有些后悔曾经的一意孤行了。
……
“她妈妈终于松口了？”宋一禾见林长欢一副笃定的模样，也不禁为卯祈念松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两人迟早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就相信我吧，你难道不想看有情人终成眷属吗？”林长欢两只手对做了数字“9”的手势。
宋一禾笑道：“当然想，放心，我会把祈念约出来的。”
“你除夕晚上也没事吧？”末了，林长欢又问了这么一句，眼里的光亮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宋一禾指尖微顿，敛下眉眼，继而搅动杯中的桂花，耳边再次传来林长欢的声音，最终应了下来。
这天，卯祈念刚结束教学回到办公室，就发现她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束玫瑰花，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收到，从前只比这更多。
花里塞的卡片卯祈念懒得再看，她知道无非就是爱慕她的男同事送的，虽然她已经多次申明自己没有恋爱的想法，但……效果甚微。
卯祈念倒没有立即把花给扔了，只当空气一般，自顾自的处理自己手上的工作。
坐在卯祈念对面的女人和卯祈念同岁，性格开朗活泼，又因为同教建筑学，两人平常很谈得来。
王青柠见卯祈念对面前的花如此冷淡，默默叹了一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想起李森阳的拜托她的话，还是出了口：“祈念。”
“怎么了？”卯祈念一抬头就见王青柠神情纠结的模样立马明白了过来。
“你是想说这花？”
“嗯，这是李森阳送的，他估计也知道你不会看贺卡的内容，所以让我特意提醒你。”说完王青柠便无奈一笑。
卯祈念脸上也浮上一抹无奈的笑，“我知道了。”
卯祈念伸出两指将花束中的卡片夹出，卡片一共有两张，第一张卡片的话和告白无异，第二张是对方邀请她今晚吃饭。
就算今晚宋一禾没有约她，她也不会去赴约，更何况……她现在是真的有理由拒绝。
卯祈念打开手机微信，给李森阳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已有约]
熬到下班时间，卯祈念刚到楼下就遇见了李森阳，看样子，对方是算好了时间在等她。
“李老师……”卯祈念有些无奈，没想到这人都拦到了这里。
“卯老师是和朋友相约吗？”
李森阳在收到卯祈念的消息时，心中不免忐忑，他记得对方是没有对象的，且次次以不想恋爱为由拒绝他，近半年的时间，同期的男老师都已经放弃追求，只有他一人还在苦苦挣扎。
“是，和朋友。”
卯祈念见楼下来往的老师和学生投来不经意和有意的目光，心中有些不耐烦，漠然道：“李老师，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恋爱，你不要再花心思了。”
正要离开时，李森阳出口的话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对那人多年的暗恋，倾注的心血长出了果实，可她没有好好珍惜，徒留一支枯死的枝丫。
“卯老师，你应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由不得自己的，如果我可以控制的情感，又何尝不想放弃？你总不能连追求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卯祈念默然垂眸，淡淡道：“你有追求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卯老师……”李森阳刚出声，卯祈念的手机铃声便响了，是宋一禾打来的电话。
“喂……我现在正准备过去……好……”
卯祈念挂了电话，转过身，面向李森阳。
李森阳比卯祈念大三岁，而立之年，待人真诚温柔，身边有众多追求者，只是心思一直放在卯祈念身上。
“李老师，我今天和你坦白吧，我有深爱的人，因为她，我不会再爱上其他的人了，我相信，你这样优秀的人会遇上更好的人，而不是我这样心有所属的人。”
卯祈念说完便走了，留下李森阳一人怔在原地。
心有所属，那他是一点希望也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