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卯加佑送了晚饭过来,卯祈念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没吃了。
“我就应该让奶奶来治你,你就知道气我。”卯加佑骂骂咧咧的把饭盒收了起来。
“我……确实是吃饱了。”
“你晚上一个人行不行,不行我就……”敲门声响起,卯加佑停了下来,去打开房门。
“你是……祈念的学生?”卯加佑不认识邵余止,看对方年纪不大,下意识认为是自己女儿的学生。
“叔叔好,我是卯老师的学生,我听说她生病了,过来探望的。”
卯加佑接过邵余止的水果篮,让人进来,“这么晚还过来,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邵余止见卯祈念坐在病床上,立马问:“老师吃过没?”
“我吃过了,都说不让你来你还来。”卯祈念说完又看向卯加佑,“爸,你等会送她回去吧。”
卯加佑自然是同意的,明城大学离医院有十几公里远,他也不放心这个女孩子一个人回去。
邵余止立马摆手,不好意思地说:“不用麻烦叔叔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卯祈念不松口,“就让我爸送你回去,等会他也要回家。”
“那晚上就老师一个人?”
还没来得及回答,卯祈念又是一阵咳嗽,邵余止立马上前轻轻拍着对方的背部,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卯祈念。
“老师,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我真没事,你也赶紧回去吧。”她更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卯加佑把东西收拾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接你出院。”
邵余止也没好再留下来,跟着卯加佑一起出了病房。
走在路上,卯加佑不禁问着:“你今年大几?”
邵余止轻声回说:“我今年大一,是计算机专业。”
卯加佑疑惑着,“那念念不应该教你啊?”
……
两人走了没多久,卯祈念就把病房里的灯关上了,房间只剩下一束从走廊照进来的灯光。
出了住院部大门,因为卯加佑要去开车,邵余止便在门前等着。
夜色很深,此时医院里已没有多少人,眼神明亮的邵余止一眼便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来。
邵余止虽不懂车,但她一眼就能看出这辆车价值不菲,这辆黑色轿车的车身轮廓饱满,线条优雅流畅,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车漆如同镜面一般,反射周围环境。
轿车在邵余止斜前方停了下来,很快轿车后座出来一个女人。
黑色长发包裹着一张清冷绝伦的面容,素白的指尖搭在大衣领口处,黑色红底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邵余止怔愣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过分漂亮的女人她看着莫名熟悉,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卯祈念出院后,在家待了不过一天就照常去了学校上课,和从前一样,不是去明城大学就是回家。
但再没去过和路过画半里小区。
见卯祈念把工作看的比命还重要,惹得卯加佑又臭骂了一顿。
卯祈念也没反驳,依旧如此,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底的思绪疯长已经快要将她溺毙,只能这样忙碌着来麻痹自己。
临近元旦之际,林长欢单独把宋一禾约了除了出来。
冬季,餐厅内开了暖气,绿植和错落有致的灯光相互映衬,似春日一般。
“又要请教什么?”宋一禾已经习惯了林长欢的约见,自从她回了明城,对方经常约她见面,基本都是请教金融和工作上的一些事务偶尔也会单独约她出去游玩。
毕竟因为符偞的事,林长欢很不待见卯祈念,而卯苒又远在首都,也就她俩还从前一样,却也有一些她说不出的不一样。
林长欢今天画了淡妆,身着一袭浅色系的长款羽绒服,白色绒毛领口环绕着脖颈,手中握着一杯热腾腾的燕麦牛奶,比以往多了些温婉。
“今天不是说这个。”
“我是想和你说关于符偞和卯祈念的事。”林长欢停下搅动牛奶的动作,把汤匙搭在碟子上。
“什么?”宋一禾有些意外,五年来,这是林长欢第一次主动提到卯祈念的名字。
“当年她俩分手,不是因为卯祈念移情别恋,是因为贺姨从中作梗。”
林长欢言语之间透着一丝愧疚,当年她不知情,对卯祈念的态度极为恶劣,现在心里都是满满的负罪感。
“你怎么知道?”宋一禾大为吃惊,她不明白林长欢怎么突然就知道这件事了。
“符偞和我说的。”
“符偞怎么会知道?”宋一禾很清楚这件事,卯祈念当时就是为了瞒着符偞,才说自己移情别恋,可怎么符偞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林长欢被问住了,猜测着说:“啊?大概是她自己发现的吧。”
“那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宋一禾端起面前的咖啡呡了第一口。
林长欢摆着手,“不是,我是想让你在跨年那天把祈念约出来。”
为了摆脱心里的负罪感,林长欢打算出一份力,重新让两人重归于好。
“为什么?”宋一禾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想法。
“让她们重新和好啊,那天我会把符偞也约出来。”林长欢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宋一禾有些犹豫,觉得林长欢的想法不切实际,“你也说了是从前贺姨从中作梗,现在难道就不会了吗?”
林长欢两手撑着脑袋看向宋一禾,眨着明亮的双眼,温柔笑说:“不会了,符偞已经和贺姨彻底摊牌了。”
符偞那天不仅和林长欢说了卯祈念当初要分手的真实的原因,也把她家里摊牌的事都说了出来。
符偞出国留学这几年从未回国一次,更没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