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仔。”余母敲了敲卧室的房门。。
“阿姨,余望在洗澡。”孙策林把门打开看着带着老花眼的余母。“怎么了。”
“我准备订票,但我这记性,他们才教完我就忘了,又怕出错,还是喊余崽给我看看稳妥点。”
“要回去了。”孙策林有些吃惊的问。
“是啦,都来了快一个月了,现在鱼仔他姐姐的事情处理好了,离婚冷静期也过了,就想着也是时候回去了,小可那家伙我一手带大的,虽然说不哭不闹的,但她妈妈每次打完电话后,她嘴里直蹦词。”
“行,那我给您订票。”孙策林回房拿了手机,和余母往客厅走去。
“阿姨,星期六行吗?那天我们单休,刚好可以去送您。”
“可以,票订下来就安心了。”余母看着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孙策林,似乎下颚线都瘦削了出来。
“原本是一直喊你阿林的,余望不给喊,就一直喊你小林,策林。你这孩子今年话格外少了,也不大怎么爱笑,瘦的快只剩骨头了,长大了,长大了也好,看你和鱼仔都不容易,早出晚归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么些年还好你们两个一直相互帮助着,有个伴,我也就放心了。”
孙策林捣鼓着手机,确定好之后却不敢抬头。
“你底子善良,说的少做的多,所以小可也越来越黏你,舅舅舅舅的喊,小孩子是分不清什么血缘不血缘的,只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我年纪大了,觉得人生到死怎么活都是自己决定的,今天还是前天来着我下楼大牌,开杂货铺的那个刘姨看出门道,可能是余望经常带假发,她以为是个女孩就问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恋爱关系,后来我回来一恍惚,竟觉得她说的对。”
余母也没管孙策林什么表情,只是说着挺好的,有个知心的伴也挺好的。
打了车,到了机场,孙策林余望不敢再往里送,余母一味的喊他俩回去吧!直到看着他俩上车才往机场大厅里走。
余望让师傅停了车,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启动,眼泪被手一把抹掉,歪头看着窗外往回倒的树影,静静的不动。
两人到家后换鞋就看到鞋柜里多出来的拖鞋,在沙发上坐着挺没劲的,看着码在电视柜旁边的两筐玩具视线一转,好像能回忆起小家伙在爬,然后被余望惹哭,余母拿着香油给她揉头上的大包。
孙策林摸出衣服兜里的红包,被推搡的有些褶皱的外壳,里面挺厚的,拆开数了数有三千,余望转过头去看,“给你的就拿着呗!”
孙策林没说话,把钱塞回红包里。
瘫在沙发坐了好久,看到阳台上晾晒的几件衣服,余望说“诶,要不要给寄回去。”
推了推旁边的人,“诶。”
“不寄。”
“行吧。我想吃妈包的肉包子了。我们去弄饭吧!”
“不想动。”孙策林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就是小家伙平时看的电视剧续集。
“我好困呀!”余望打了个哈欠,就低下头靠在了孙策林的大腿上。
“滴(车鸣声),妈妈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公牛先生和奶牛女士要结婚了。”
孙策林睁开眼,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电视屏幕的亮度,四周都黑了,整个世界好像被放慢放大了。
“余望,醒醒。”孙策林晃了晃腿。靠着的余望发出嗯嗯两声后揉了揉眼睛。
“怎么都黑了。”
“起来打个电话,问一下到了没有。”
余望这才爬起来,摸出手机打了电话,打了足足两遍都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