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慈趁着程尉泽上朝的时候,拿出了那个男人的画像,问暗香:“你见过这个人吗?我总感觉他眼熟,但又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暗香瞧了瞧,对她摇摇头,“没见过。”
陆念慈叹了口气。
她不死心的将画像折了折,伸手捞起脚边啃鸡肉条的来福,这几日她香囊不离身,加上锲而不舍的投喂,来福如今已经不在躲着她,能在她脚边安心睡觉吃鸡肉条了。
打开来福脖子上的一个小锦袋,她将画像塞了进去,来福胖胖是只肥硕的黑猫,猫毛茂盛又有光泽,刚好能盖住一大半的锦袋。
她撸着膝上的猫,问暗香:“来福这几日已经认得外面接应的地方了吧?”
暗香点头:“它很聪明,已经很熟练了。”
“好。”
曲松青是父亲的好友的儿子,又长她几岁,或许见过那个男人。
想到上次她问曲松青他因何缘由在陆家时候,那狭长泛着冷光的眼,一副死都不开口的模样,陆念慈将画像掏出来,在背后写几个字重新塞来福脖子上去。
陆念慈将香囊取下,在来福鼻子下晃了晃,抱着来福打开窗,来福敏捷跳下窗台,一溜烟不见了影子。
宽敞明亮房间里,香炉袅绕,溟濛沉浮,曲松青侧卧在塌上,阖眼入眠,冷不防掀开眼皮,狭长的眼睛盯着一处,下一刻,一只黑色的猫出现。
曲松青揉了揉眉心,来福已经踩在他胸腔上,亲昵的用头蹭蹭他下巴。
他手指捏着来福后颈将它拎了起来对视,冷冷道:“说了多少次,不要跳到我身上。”
来福缩着脖子不动,曲松青起身用湿帕子擦干净来福爪子上的尘土,又换了一套衣服后,他挠了几下来福肉肉的脸后,才将它脖子上的纸张掏出来。
展开来看是一个男人画像,他又将纸张翻面,只见有一行字:感觉你应该认识这个人,烦请知会定重金酬谢。
一行字中,金字比其他字大了一圈,显得格外突出。
她感觉不错,这人他正好认识。
视线落在字迹旁边,画着丑丑的竹子和石头,乍一眼看活像一个鸡蛋被一个树杈子钉在地上。
沉默片刻后,他轻笑一声。
比上次还丑了,竹子画的丑就算了,字迹也丑。
*
送走来福后,陆念慈重新将香囊系在腰间,一抬头就看见程尉泽走了进来。
暗香行礼退下,屋内剩下他们俩。
陆念慈挽住他的手,香味入鼻息,程尉泽看了眼香囊,她近日很喜欢佩戴这个香囊。
“上次提的那件事可行吗?”
前两日她向程尉泽提出让安插在东越的探子,去散播一些言论。
东越皇帝这两年越发荒唐了,不顾阻拦建造观星楼,甚至在皇宫内大兴土木,耗费人力财力建造九层神楼,说要离天上的神仙近一些。
起初还好,只是在白天登上神楼,后来就直接住了进去。
连徐贵妃都劝不住。
皇帝盖房,那出钱的必然是东越人民,听说有地方的税已经收到三年后了。
民间自然有不满,那何不再添上几把柴,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些。
程尉泽笑道:“阿苑的吩咐谁敢不听,下面人已经动手了。”
陆念慈听后挑了一下眉,白皙手指戳着他胸膛,佯装生气道:“还不是你,你说你最近偷偷写信,还不让我看,满了我什么?”
被她戳着的地方麻麻的,男人愉悦的翘起唇,没有说话,那是他给她备的生辰礼,怎能提前告诉她。
见他笑了起来,陆念慈手下更用力了,一不小心指尖刮衣领,歪到了手背,疼的她嘶了一声。
眼中霎时氤氲一片雾气。
“伤到手指了?”程尉泽紧张的捧着她手指。
陆念慈眼睫挂了雾,恶狠狠盯着他,道:“都怪你不告诉我!害得我手疼!!!”
摸了摸她手指骨节,确定无碍后,语气轻柔哄着她:“好好好,是我的错,怪我。”
“那你告诉我你偷偷写信干嘛。”
程尉泽哄着她道:“马上就可以告诉你了,等你生辰。”
陆念慈一征,没想到他是提这么早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儿女的生辰是母亲的受难日,陆念慈很认同这一点。所以以往的生辰陆念慈在收到家人礼物的同时,会给母亲准备一件礼物。
往事这时候她已经开始想给母亲送些什么了。
没成想程尉泽偷偷写信是为了给她准备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