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儿,小塞?有什么事情吗?我能帮忙吗?……”青年看起来很惊喜的样子,一边喋喋不休地打听他的行踪,一边兴致勃勃地凑上前来。然而塞穆尔除了自己一直服务的Boss之外并不习惯他人的靠近,于是下意识便向一旁让了一步,以这样一个十分明显的动作避开了菲尼克斯的热情。
“小塞……”
菲尼克斯立刻哀叫起来。如果这个大部分时间脑袋都单纯得像一只西伯利亚雪橇犬的青年真的是这样一条大狗的话,恐怕塞穆尔已经能看见他头顶上两只尖尖的立耳耷拉下来了。
塞穆尔只好保持不动,任他又挨了上来,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他也不知自己从何而起的同情心,就算是Boss的弟弟,拜伦家族的少爷,他也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明明只需要保持礼数就够了。
他有点心烦,没有回答菲尼克斯接二连三的问题,而是反问他,本来到了周末应该定期去詹森医生的工作室继续巩固治疗的菲尼克斯少爷怎么会在这里。菲尼克斯期期艾艾地解释说和朋友来这附近逛逛而已,但塞穆尔清楚,他一个刚从疗养院里“解放”的带病之人,平日里不是黏着兄长就是黏着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朋友,何况他还能从菲尼克斯的身上闻见淡淡的酒味。但塞穆尔觉得自己没有并理由继续深究。
于是他点点头,程式化地答道:“那就祝您和您的朋友玩得愉快。”接着便打算迈进“狂骷”解决自己手头的问题。但菲尼克斯依然拦着他,抬起头看了看二人正对着的店面,又看了看塞穆尔,担忧地说:“小塞,你遇上了什么麻烦吗?”
“……什么?”塞穆尔愣了愣,习惯性地选择隐藏,“并没有……”
“可是你的眉头皱得很深啊。”
菲尼克斯低头瞅着他,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越过那副银边眼镜,轻轻戳了戳塞穆尔的眉心。
“你不知道吗,小塞?你一旦有什么烦心事的话就会像现在一样皱眉呢!……真是和哥哥越来越像了。”菲尼克斯微微一笑。
“……但是这也不关菲尼克斯少爷您的事。”塞穆尔试图保持冷静。
然而菲尼克斯瞬间又塌了身子,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像失宠的犬类一样可怜巴巴地挽回主人的欢心,“小塞,刚才我骗了你……你生气了对吗?”
……看来他还没有笨到对自己拙劣的谎言充满信心。
但塞穆尔仍然想说“并没有”,因为无论这是否是事实,承认的行为都不符合寻常的交际习惯。不过,无论他是否决定保持客套,菲尼克斯都已经一股脑儿将他全天的行程毫无保留地倒了出来,同时自然还包括真正和他混在一起的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