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赞同”
“我也赞同”
“哈哈”
鬼魂自说自乐:“还有,鬼君原本的名字,你们知道叫什么吗?”
很多新死鬼不知道,问:“叫什么?”
鬼魂卖弄见识,一时玩脱:“‘司长命’,所以鬼君也被称为‘不死君’,长命,长命,本来挺好一寓意的名字,可是给鬼君起名字的人着实不行啊,鬼君姓什么?姓‘司’呀,‘司’字的音同‘死’字,这不,也死翘翘了”
新死鬼一听,乐了:“哈哈,真是笑死鬼不偿命”
死了有些年份的鬼魂急忙出声制止,让其赶紧别说了,恐惹祸上身:“还且别说了,莫要传到鬼君耳中”
“怕什么,大家私底下说的还少吗?”鬼魂故作淡定,嘴上虽说不怕,但心里却畏惧不安,害怕的要死,适可而止,及时闭上了嘴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走近银纪,高深莫测道:“其实,我们都怀疑鬼后是因为长得太那个,才遮住容貌的”
话说一半不说完,这种鬼最讨厌了
有鬼魂好奇问道:“哪个?”
鬼魂给出答案:“太丑!”然后继续吐槽道:“死都死了,还立在城中央,硌得慌”
另一鬼魂道:“什么硌得慌,你不也是鬼吗?还怕鬼”
“嘿,说你们呢,在聊什么!”鬼将军凶神恶煞指着银纪道,唯玥本能反应挡在了银纪跟前,将其护住
银纪有几秒呆愣,望着唯玥并不宽大的后背
像鬼婴出现攻袭自己时一样,这小朋友,为什么要护一个修为远比自己高的人?若自己都应付不来,他这番作为又何不是以卵击石?
鬼将军压根没将唯玥放在眼里,傲然睥睨道:“你可知爱出风头的人为什么总是死得快?”
唯玥不语,紧紧将银纪护在身后,像早已形成的一种习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鬼将军完全没有将唯玥放在眼里,轻挑歪了歪头,渺视道:“自不量力,杀一儆百”
话落便一把扯拽唯玥的衣领,将其甩摔在鬼兵戒严的街道中央
唯玥知道在鬼界不可妄自使用灵力,更其,自己不想把事情闹大,置司银于危险之中,于是他根本没有反抗
银纪见状就要上前,却被鬼魂死死拽住,阻止道:“公子莫去,欺人将军可不是好惹的,别赶着送死啊”
与鬼魂拉扯的空隙,唯玥挣扎起身,鬼将军一脚无情踹在了其腹部,唯玥被踹得撞在楼宇外墙上,楼前一排灯笼散落,唯玥伴着“砰”的一声巨响,摔在地上,“噗~”一口鲜血喷出,人血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鬼界
欺人将军勾唇道:“老虎头上扑苍蝇,有趣,来人,把他给我抓了下油锅,好久没吃过人肉了,正好解解馋!”
鬼魂喁喁私语
“听说,欺人将军生前死状特别的惨,被当众投下锅油给炸了,死后便染上了这个低俗的癖好——喜欢炸人吃”
“原来他‘油炸鬼’的外号是这样来的呀”
“果真是形象了”
......
银纪没有理会这鬼魂间的八卦,使用瞬行术法,原本于隔绝在外的人群中,下一秒便出现在街道中央,站立唯玥跟前,右手瞬显银剑,冷若冰霜,寒气刺骨,鬼魂害怕的不敢靠近,银纪执剑轻轻一挥,银白剑气势不可挡,成圈围拢过来的鬼兵全数击落空翻倒地,惨叫连连
剑消,银纪搀扶起地上的唯玥,瞬息消失在众鬼视线中,时间之快,一众鬼魂都来不及反应
银纪与唯玥穿越鬼界之门结界之际,突感右手压力消失,银纪讶异,自己出来了,而唯玥却——不见了?明明扶着他,消失的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银纪疑虑地回头,看着眼前高耸的鬼界之门,其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他踏着清晰的步伐,慢慢靠近结界,伸手触碰,并未受阻,重新越过,并无不妥
唯玥看着折回之人道:“司银兄!”
银纪不解道:“为何在此?”
唯玥抬眸看着眼前坚不可破的结界,不明敌况,茫然道:“我......越不过去”
银纪疑惑颇重,但后有追兵,当下还是先出去再说,于是唤出北冥,北冥悉数穿过结界,结界波澜松动
银纪回眸,向唯玥递出右手,温柔道:“我们回去”
..
(鬼界街道)
看着在英明神武的自己面前凭空消失的两人,欺人将军怒不可遏道:“该死,给我追”
众鬼兵得令,整齐合一道:“是”
欺人将军抬步便要跟上追人,霎时,有所感知,随即转身低头单膝跪地,道:“君!”
话闭,一人瞬间显立欺人将军身前
众鬼双膝跪地,双手伏地,头埋得极低,不敢造次
欺人将军眼睛可及之处只有一双靴子,他也没胆抬头,只闻头顶之人淡淡道:“有人硬闯了结界,去查!”
话落,不等回话,人便消失了
欺人将军依旧维持低头单膝跪地的动作,矢忠不二道:“是!”
..
(人界客栈)
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
银纪对唯玥道:“你的伤势并无大碍,服药不用一日便可痊愈”
唯玥礼貌回之:“多谢”
银纪有时候真的看不懂眼前之人:“为何不躲”在鬼界面对欺人将军的发难,躲开的能力还是有的,可是他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唯玥闻言并未答复,银纪也不深究,道:“一宿未合眼,还是快些回房歇息”
唯玥不忘正事,问:“鬼婴之事,司银兄打算何如?”
银纪没有隐瞒,回答道:“度化之”
..
银纪推开自己的房门,烛火自己燃了起来,一下子便照亮了光线微暗的房间,银纪将斗篷褪下,于桌子坐下,伸手拿茶壶,斟了一杯早已凉透了的隔夜茶水喝下,习以为常,毫不嫌弃、在意
取下腰间锁灵囊,开始度化鬼婴身上的戾气
一日之内使用太多灵力,经脉已隐隐作痛
戾气散去,银纪稍稍缓了一口气,将鬼婴放了出来,递了件小孩童的衣服给他,道:“穿上吧!”
鬼婴眼中已清明,没有伸手要接衣服的意思,不明白银纪这样子做的目的是什么,道:“为何不灭之”
银纪反问道:“为何要灭之?”
鬼婴道:“我做了错事”
鬼婴头埋得极低,眉头紧锁,继续道:“我杀了人,杀了很多人”他带着些许哭腔,即委屈又自行惭愧
银纪避开这个话题,依然托举着婴儿的衣物,柔声道:“穿上吧!”
这次鬼婴没有拒接,乖乖穿上衣服
“仙君打算如何惩处我”
“你自有你该去的地方,又将面临什么,并不应受我干预,你可明白”
鬼婴良久道:“明白”
鬼婴犹豫再三,道:“那......我母亲”
银纪如实回答鬼婴的问题:“你娘亲终是担了人命,无论出于何原因,这世间自有定法,每个人都应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应有的后果”
鬼婴久久不语,懊悔、愧疚之意难掩,小声哭泣出声
银纪看着鬼婴这样子也很不是滋味,但自己并不会安慰小孩子,更干不来这事,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银纪踱步到鬼婴跟前,单膝着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借以安慰,什么话都没说,就在一旁陪着他,静静看着他哭
待鬼婴停止哭泣,银纪伸手轻柔的拭去他眼中的泪水,知道当下转换问题不合时宜,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问清楚
“我有疑,还望告知”
“仙君请说”鬼婴由于哭的太久,说话有些哽咽
“你心中有怨,但杀人并非你本意,加之开启传送阵法也并不是你能力范围可行之事,我想知道这背后是何人所为”
鬼婴想了想,认真道:“不知”
“他很神秘,样貌全遮,他说可以助我报仇,代价便是引你到鬼界,让你流一滴血”
银纪喃喃自语:“流一滴血吗?”
鬼婴却以为银纪要秋后算账,辩解道:“嗯,虽然我不止让你流了一滴血,不过我也是出于好意的,我想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不如干脆给你心脏一刃,一命呜呼岂不快哉,不必这么痛苦”
银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想这之间的逻辑关系
想起那一刃,真的不是一般的疼,虽然伤痛对于自己来说早已成为习惯,但其并不会因为你疼得多了而得到减轻缓解,它只会让你痛得更加刻苦铭心
银纪揉了揉鬼婴软顺的头发,不计前嫌道:“无事”
“我对仙君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仙君无其他事,我想我该走了”鬼婴想自己是时候去该去的地方了
银纪问道:“何去”
“冥界”鬼婴没有因将面临的惩罚感到丝毫害怕
银纪凝重道:“我想你去冥界前去一个地方”
鬼婴疑问:“嗯?”
银纪说:“阑音城地牢,去看看你娘亲吧,她托我带给你一句话,我想还是由她亲自告知才好”
鬼婴由衷感谢道:“多谢仙君”
银纪幻出自己昨夜还剩两颗山楂果子的冰糖葫芦,递给鬼婴,道:“去吧!”
鬼婴接过糖果离去,房中恢复原有的平静,烛火熄灭,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天地彻底敞亮
..
银纪躺在床上,还在缕着思路
流一滴血?对方只是想取自己一滴血吗,显然不是,他要的是自己的命!
万鬼啃噬?想想还真不是个好的死法
无论如何,也并不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他”是个极其痛恨自己的人,同时,也是个曾经熟悉自己的人
自己已经没有知心故友,向来独来独往,这人会是谁呢?
最后,银纪得出结论,既然想不到何人所为,那倒不如睡觉,于是他合上了眼睛,暂时远离这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