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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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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纪一个人久久坐于屋顶之上,不见动作,好似被世间遗忘

唯玥坐于屋前台阶处,抬头静静看着司银的背影,莫名觉得他很孤独

银纪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舔过,啃下一小口,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怎么看怎么违和

不知道从多少岁起,心中郁结不散,就习惯叼着一串冰糖葫芦,这不过是哄骗孩童之物,并不能缓解心中之苦,但依旧天真的自我安慰,或许口中甜了,心中的苦就可以少一分

“谁”银纪出声,同时惊慌地把手里的冰糖葫芦藏于袖中,像偷吃被抓包的小孩子似的

“司银兄”身后之人打招呼道

看清来人,银纪道:“唯玥小郎君”

银纪袖中的手拽紧冰糖葫芦,想想又觉不对,自己现在是司银,又不是银纪,吃个冰糖葫芦怎么了,对,没毛病

慢慢的,他又把袖中的冰糖葫芦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后还不忘咬过糖果,咀嚼起来,嘴巴鼓得圆圆的

唯玥看着眼前之人要藏又不藏的矛盾之举,莫名觉得好笑,与他并肩坐下,像回忆往事般:“以前也有一人送过我一串冰糖葫芦”停顿良久,微笑道:“唯一的一串,甜到心里去了”

“后来呢”银纪顺口问了出来,问后又觉不妥,但终已问出口

唯玥眼神莫名黯淡了下去,像被揭开渗血的伤疤,抬头望着浩瀚的夜空,星辰在夜间显得更加明亮,但自己心中却更加的灰暗与落寞:“后来那人再也没有回来”

从唯玥的话语,明显感到他的隐忍与挥之不去的愁绪,可知他口中之人对他的重要性,银纪略显歉意道:“抱歉,我不应该打探你的私事”

“是我说抱歉才对”明明是自己自作主张打扰了对方,又怎好意思接收别人的歉意,他想了想,继续问道:“今日中元节,司银兄为何一个人坐于此,是有什么心事吗”

银纪没有隐瞒,说:“等人”

这个回答倒让唯玥感到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等之人必定不是自己,问出困惑自己一整天的问题:“司银兄,昨晚真的整晚都呆在醉生梦死?”

“嗯”

“那......”思前想后唯玥还是没有问出自己已经提到嗓子眼的问题,转头一问:“是否听闻了醉生梦死的命案”

银纪没有看唯玥,淡淡道:“知道”

不是略有耳闻,而是知道,唯玥继续问:“那你怎么看?我今日与小八外出,慕姑娘因醉生梦死和林府的四条命案被判了死刑”

银纪不答反问:“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唯玥很诧异司银会这样问自己,道:“嗯,不得解,我探查过命案现场,发现床下有一把带血的斧子,而且贺公子尸体的切口是平整的,并没有咀嚼过后坑坑洼洼的痕迹,由此可见醉生梦死与林府的凶手并非为同一人”

“何以见得,或许凶手只是想换一种杀人方式”银纪没有肯定唯玥的猜测

“确实,杀人手段不可能一成不变,但这两起命案处处透着不协调,又好似故意模仿让人误解,况且,林府的命案以人为的能力是不可能造成那种程度的毁坏,可奇怪的是,慕胡娘承认了林府的三条人命”

银纪这回倒是侧头看了看唯玥,道:“不错,分析透彻”

虽然知道并案的两起案件的可疑之处,但看不透之间的联系,唯玥说:“可是,我不明白慕姑娘为何要这样做,以及猜测不到林府命案究竟是何人所为?”

银纪小声嘀咕:“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的一个人”

唯玥听的不是很真切,道:“嗯?”

银纪没有回答唯玥,而是问道:“我且先问你一个问题,林府命案当晚,多数下人反映,听到了猫儿的叫声,但实际并非猫妖作为,那你可觉得是下人统一口径,撒谎了?”

“司银兄怎会知道?”唯玥思疑,明明他没有去林府,怎会知道实情

“这事已不是什么密谈,流言蜚语总是盛行”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偷偷跟着你们在查这案吧,于是银纪随便寻了一个借口,不过,这说辞也毫无破绽

“也对”唯玥喃喃道

唯玥认真思考银纪前面的问题,答道:“下人没有撒谎的必要”

银纪道:“对,这便是突破口”

“突破口?”唯玥皱眉,依旧迷惑,单纯机械的重复着银纪的话

银纪看着眼前少年,提醒道:“类似夜间猫儿叫声的还有什么叫声?”

夜间猫儿的叫声?什么声音与其相像......

唯玥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婴儿的啼哭声!”

后又觉得不合理,问道:“可是,哪来的婴儿?慕姑娘的孩儿还并未出世”

银纪反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唯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惊恐的目光再次投向司银,道:“城郊破庙那个帛布包裹着的不是腐化的碎|尸块,而是......是一个——婴儿?!慕姑娘的孩子!”

银纪表示默然

似看懂了唯玥眼中‘你是如何知晓’的疑问,银纪转过头,楼下的灯红酒绿显得异常刺眼,于是把目光投向漆黑的远处,云淡风轻,不知情绪说:“昨晚打过照面”

..

昨晚,醉生梦死

北冥在醉生梦死(烟花之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逗留,虽然并未在房门外听见任何声音,但银纪知道,慕娘子定在里面

隔空结界?!

银纪心道坏了,只怕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毫不犹豫道了一句:“破!”

紧闭的房门瞬间被打开,银纪抬腿踏进去,后“啪”的一声,房门自觉关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床上的慕娘子,斧子落下的巨响戛然而止

银纪深深被眼前一幕所震感,一地的血迹,赤得眼睛生疼,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皱眉道:“你可知这是一条不归路”

空气一度死寂,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慕娘子才好似反应过来,觉得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个陌生人说的这句话更可笑了,没有什么可挣扎的,自甘堕落道:“不归路?呵呵,可笑,谁又曾让我归路!”

她疯魔般嘶吼道:“他们该死,他们该死,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我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一个不留,哈哈......哈哈......”

银纪似乎不愿多说伤人的话语,但终究要慕娘子认清事实:“慕小姐,我已经见过你儿子了”

慕娘子撕心力竭喊道:“不,你胡说,你闭嘴!我孩子还在我肚子里好好的呢,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她又哭又笑,后担心惊吓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歪着头,温柔的抚摸过自己的肚子,低音自言自语道:“娘亲吓到你了吧,乖~不怕哈,娘亲不是故意的,乖~”

“你何必自欺欺人,如果我猜的不错,贵公子一月前便——(已夭折)”银纪终还是没有说出刺激慕娘子的后话

慕娘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银纪前话中的意思,震惊不已,眼前之人说见过自己的孩子,那他是不是伤害了自己的孩子?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全身颤抖,不知所措,惊慌的从碎|肉飞溅的床榻上跌落下来,跪倒在床前,一个劲不知疼痛的猛磕头:“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慕娘子额头碰撞地板发出“砰砰”的声音,如雷声滚滚,可见用力之大,额前不一会儿就磕破了,血迹顺着鼻梁流下来,与贺宁的血迹混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

银纪不忍,出声道:“我赶来阻止你,并未对他出手”这倒是真话,银纪也不知道这鬼婴为何一路缠着自己,甚至可以说在挑衅自己,似乎想引自己去什么地方,也正因为他的纠缠,没来得及......血案终成不可扭转的定局

为何慕娘子要做到如此地步,她死|去的孩子为什么要杀林府公子和贺宁,难道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吗?如果说单纯饿了,也不必拿人命开玩笑,况且,林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未面世的孩子,又何其无辜

还有一个疑点,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刚死去的婴儿变成厉鬼

怨念?如果说是慕娘子的怨念还有可能,可,即便婴儿能感受到母亲的情绪,但终究不是当事人,一些念想会被削弱,断然达不到如此凶残的地步

但,如果非自然凶化的话,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银纪感觉这就是一个死胡同,完全把自己饶进去了,还是先弄清楚这命案背后的动机,他疑惑问:“你为什么说林子靖、贺宁他们罪有应得?”

慕娘子心中一颤,停下了磕头的行为,愣在半俯身的动作,眼睛睁的又大又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表情怪异,似乎难以相信,又似乎很高兴,慢慢抬起血迹泫然的头,问:“你相信我?”

很意外慕娘子会这样问,但银纪相信眼前这一女子,不容置疑:“信!”

“终于有人愿意相信我了!”慕娘子笑了,不是嘲笑,也不是自讽,更不是不以为然,而是看到曙光般发自内心的释然

银纪猜想,慕娘子估计经历过非常沉重的事情,终于有人愿意聆听她心中的苦,而感到释怀

前尘往事不再尘封,只闻慕娘子说:“这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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