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注开始努力回想着自己最近的活动路线,没惹什么大人物,没遇上什么危险想要毁灭别人的号码,也没搞什么破坏。她负责的都是轻松的救援路线,最近日子和一开始那几个月相比,简直到了幸福的顶端。
“想向你打听些事情,你知道以利亚吗?”
哦噢,这个危险的男人又有什么新动作了?苏注有一阵没怎么关注他们了,以利亚还在当他的老师,而安东尼,她有时能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看见他,可能是在执行什么事情,不过即使两人对上眼,也都一致的当做不认识对方。
这种发展很和她心,因为她最怕的就是突然有一天大马路上就看见对方一脸老熟人的坐上自己的车。而那时肯定背后还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计划要施行。
“嗯,知道,崛起的新一代□□首领。”苏注不着急发动车,卡特特意打电话来问自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他对上警局了?”
“他们和俄罗斯□□最近的矛盾很严重,这个星期已经有三起伤亡报告了,以利亚行踪很神秘,而这让我想起了你上天入地的本事。”卡特似乎对自己一开始抓到戴夫哈里克仍记忆犹新,“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市面上没有的消息。”
“他不爱露面,到现在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人屈指可数,一切都是他的手下在阳光下进行。警探,我觉得比起以利亚,你从俄罗斯人□□那里下手会比较快。”
“我同事也这么说……”卡特的语气听上去很失望,想必一开始还满心期待能从这里得到什么独家消息,“总之,如果有什么新消息,希望你能打电话给我。”
“当然,我是你的忠实粉丝。”苏注打趣回答,结束这场气氛还算不错的聊天。现在,她想自己知道要去哪了,因为在卡特电话结束之后,她收到了机器的新安排。
看上去某个流浪汉的自我堕落生活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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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瑟在第五大街布莱恩特公园站上了地铁,夜色已深,他在外面待了一天,现在要回那座旧厂房,就是琼带他安稳下,就此待了两个月的那个厂房。
白天他用路人好心留下的钱凑了一瓶便宜的威士忌,此时也已剩下不多的一个底。沉默上了车,这节车厢里的小孩正发出一阵怪叫,模仿着他心里所认为的大怪兽要征服世界的声音。高分贝刺的他额头一抽一抽,里瑟没有在这节车厢坐下,而是往后走,一直到走到空无一人的车厢,这才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
单调的路线只有地铁外轰铛铛的声音在回响,他闭上眼睛轻轻打着盹,感觉地铁在新一站停了下来,门打开,进来一个人,轻慢的脚步声后,那个人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该站点到了等待时间,地铁门慢慢关上,又发出了轰铛铛的声音。里瑟张开眼睛,发现和自己面对面坐着的人被棒球帽挡住了低下的脸,而她看上去正对自己手里的一本厚部头小说沉迷不已。
卡恩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车厢轻轻的晃荡了一下,这节仅有的两个人占据了两边相同的位置,只不过,一个在看小说,一个在看着看小说的那个。这是两人第四次见面。他身上层层叠叠的穿了无数件衣服,比两个月时的自己更像个流浪汉,而她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只不过,多了些经常能在孩子身上闻到的糖果味。这和琼这几天吃的糖一个味道。
“你在吃糖。”这句话不知怎么就从嘴里冲了出来。
对面的苏注愣了一下,有些茫然抬头。
“啊?”
“琼这几天也在吃,”有些懊悔自己开了头,里瑟不得不将话题继续下去,“她收到了一大包。”
“哦,恭喜你找到了糖果包裹的源头。”苏注耸肩,“我昨天做了一个冲动的行为,这决定了我之后可能要半个月都和这种味道过日子。”
“灾难。”
“是啊。”
两人又安静下来。
“呃,”苏注把硬糖咬碎,在嘴里嘎吱嘎吱响,对面的里瑟又闭上了眼睛,手里玻璃酒瓶里的威士忌外微微晃动,“这附近老是会有些小混混上车……”
“And?”
“他们可能会很不知趣的来找麻烦。”机器已经在耳机里开始提醒着自己几节车厢外上来了一群心情不太好的混混。
“又是奉命行事?”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盯着自己。
“不,我只是单纯的搭地铁,”苏注调整着帽檐,把小说啪的合起来,慢条斯理的放回包里,“顺便找其中一个不知趣的人问些事情。”
车厢门被推开,进来四五个横气冲冲的年轻男人。
“今天真巧,”苏注笑起来,突然说起早就应该在开头说的问候,“又和你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