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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夜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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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那,往事历历在目,雷伯恩的躯体和面容由大变小,几乎跟11年前的自己重合,下颌变钝、变窄,幻化成了一个少年人的模样,半身好像还凝固着血腥气。

“那小杂种,不死也留给我折磨,谁让你血族十三杀不亲自动手,自以为是地让他跑到我面前叫嚣,活该吗不是?”

“他当场死了,没有一个人怀念他,真可怜……”

那一年,雷伯恩14岁,言行举止已有成年后的影子。

阿尔文血红的瞳孔仿佛只存在了刹那,他用掌根揉了揉山根,睁开时眼睛又成了淡金色,淬着不易察觉的阴毒。

雷伯恩不止一次觉得,他那双眼生错了人,从面相学上看,宁缺毋滥的温情和烈火般的赤胆忠心见了阿尔文都选择了徒步三匝、绕敌而行。

阿尔文哂笑:“雷伯恩,我不是来跟你置气的,这么久不见,我是打算送你一个礼物的。”

雷伯恩却说:“如果你真有什么能给我的,就是立马滚蛋。”

“是吗?可是这个礼物你一定会满意……这么美丽的指骨,只有你才配得上。”阿尔文拿出一个小礼盒,“我把你的杀父仇人推给你任杀任剐,还切下了普林的一根小拇指,怎么样,痛快吗?”

订婚戒指已经交换,激动人心的亲吻也已完成,布朗宁扶着未婚妻子的后腰,点燃了立在透亮的心形玻璃杯里的蜡烛。牧师合手宣誓,称新人已点亮同心烛,代表二人对家族的告别和彼此新生活的开始。

赫利乌斯百感交集,眼眶有些湿润。

霍文来到她身边,在哄闹里递给她一块手帕,赫利乌斯道了谢,看了看他周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雷伯恩呢?”

霍文习以为常,也不打算替雷伯恩找补,答道:“他不爱参与这种仪式,上半场就离席了,可能溜进花房或酒窖去了。”

赫利乌斯边听牧师的祝福边说:“也没什么,各个家族本来就没几个真心实意的,只是第四氏族掌权人下车伊始,为人低调含蓄,居然也携了厚礼到场,这倒让我吃惊。”

霍文心照不宣地说:“可惜连东道主都没见上一面,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鲜花只等配美人。”

全部流程走完,引座员有序安排坐席,鱼贯而入的斟酒童依次为众人倒酒,轮到第七张座位时,他扭头张望,空无一人。

筹备了大半个月、持续了一整天的宴席结束时接近零点,回去时,霍伊尔异常活跃地在休斯旁边问东问西。

“哥,我好像没见到凯邦迪克家族的人,他们没来吗?一、六氏族交情匪浅,这么重要的场合,那位七爵总不能不到场吧?”

休斯对着长镜解外套上的排扣,腕表在吊灯的光线下划出一道亮弧,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佩戴人的持重内敛。

霍伊尔不甚理解地问:“血族的宴会五花八门,重要的、不重要的一锅乱炖,有必要每次都这么正式吗?”

休斯把外衣交给管事人,说:“对外人来说不重要,对主人或许意义非凡。你也不希望轮到第三氏族大宴来宾的时候,到场的是一群捉襟见肘的混子吧?”

“意义非凡?哥你不如换个直接点儿的词,叫各怀鬼胎。”霍伊尔不屑地提了提嘴角,“就算咱们不当混子,难道能保证别人不当?难道能保证没有混子来我们这儿?”

休斯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霍伊尔登时被镇住,感觉肚子里的蛔虫都被看透了,坐直了不再出声。

“你今天的话格外多,是见到了什么人,还是没有如愿见到想见的人?”休斯洗了手,接过管家拿来的白色手套,一边戴一边问,“是你刚刚问的那位七爵?”

霍伊尔差点蹦起来,听到那两个字心脏噗噗跳,却自认矜持地摆摆手,貌似随意道:“怎么会,哥你平时出入九都,又参与过血族那么多重要的决策,他的事儿我早听烂听腻了,哥你以前还说我老藏不住心思,这回猜错了吧?”

休斯面色如常:“这是好事,外界多传雷伯恩暴戾恣睢、不近人情,你少跟他接触,免得引火烧身。”

霍伊尔蹙了蹙眉:“哥,你居然信这个?雷伯恩在外面传闻那么多,不是还有人说他跟他祖父斗得你死我活吗,谁能佐证?还有一些小家族说半年前的血祭是他弄出来的,这么离谱的谣言也有人信,再说……”霍伊尔话锋一转,抬头跟休斯对视,“再说第三氏族如今韬光养晦,势头锐不可当,近百年来已经有赶超四、五家族的趋势,我们为什么不能像联姻的六、十氏族一样,跟第一氏族也打通关系?”

“你想怎么打通?”

“很多种方式吧,政治搭桥、商业合作、联姻……”

休斯从霍伊尔张嘴“自证”时起就静静观望着他:“霍伊尔,如果一个人的语言动作慢于他的肢体表达,再多的解释也是无济于事。提到雷伯恩的时候,你的脸出卖你了。”

霍伊尔摸上自己没退热的脸:“哥,我……”

休斯对他这个弟弟的询问甚至没带多少探究的意味,17岁的年纪,任何想法都会透过一双眼睛昭然若揭。

“你收集传闻的本领日益精进,有没有听过雷伯恩是个手不能提、色厉内荏的琉璃瓶子的说法?”

霍伊尔认为这很荒谬:“哥,我见过他,他不是别人嘴里说的那种病秧子。”

休斯看了他第二眼:“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就宴会上呗。”

“今晚入席到散场你都跟在我身边,没有自由行动过。从头到尾我只见过雷伯恩一面,而且没有上去打招呼,你之前没有见过他,怎么认出来他的?”

霍伊尔眼神有些躲闪:“他们家族历代盘踞在血谱第一位,认识的人、巴结的人那么多,谁一进红场旁边围的人最多,谁就是雷伯恩呗。”

“是吗?”休斯对他的谎言没留情面,“可我所说的‘一面’,是指我当初去九都的一面,不是在订婚宴上。我今晚没有见过雷伯恩,或者说——他在我们来之前就提前退场了。”

一滴冷汗从霍伊尔额头滑落,休斯提醒他:“上个月,蒙城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晚宴,当时我去你的房间找过你,你刚好不在,我没有追究。”

霍伊尔从他哥冷淡的声线里听出了不寻常的意思,赶忙承认:“哥,是那次,我是那次见到雷伯恩的!你别罚我,我就去给他送了杯酒,就看了他一眼,别的什么也没干!还有,第四氏族新上任的那个掌权人也去了,他还取了个假名,伪装成了琴师!我只是为了看雷伯恩一眼,你信我啊哥!”

过了很久,休斯叹了口气:“霍伊尔,如果你对他一见钟情,最好及时止损。抛开家族恩怨,还有魔夜跟庞戈之间的对峙,只是一个雷伯恩,就足够令人望而却步了。”

“哥……”

“我当然知道见过雷伯恩的人,没有一个不被他的样子迷住。但你要清楚,大多数氏族,像我这一代接手族里事务的继承人要成年以后才能交接,赫利乌斯更是二十岁才掌管格拉迪斯,而雷伯恩十三岁就接下了那把交椅,比我们早了五年。五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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