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奉疆身骑战马奔驰在戈壁滩上。他得跑快些,因为后面追了一个页乌俈。
北疆军队时常会来侵扰他们,但这段时间却消停了些。徐潜作为监军来道窑城都已经快一个月了,这还是奉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遭遇页乌俈。
“将军,前面是深谷!”一名士兵神情严肃的提醒道奉疆。
奉疆看着前边,眉头紧锁,命令道:“绕过去!”
奉疆一声令下,元秦队伍开始转弯,笔直的一条线路折成了一个巨大的弯曲。北疆军队随对方行动转向,迅速反应,开始去阻截元秦前阵。
前方元秦军队还在死命奔逃,后方页乌俈却是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一挽长弓,羽箭正对元秦军队前阵。“呼哧!”一声,羽箭离弦冲破空气,只见页乌俈长弓一挽,一名在奉疆身侧的士兵瞬间就被扫在地上。
奉疆皱着眉扫了一眼士兵,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再一声“驾”,战马又是加快了些速度。元秦军队本来就饶了个大弯,北疆后来居上,两军相撞已是必然。但是就算被撞上,奉疆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当然,页乌俈也没有。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二人第一次对上的那一天。
“将军。”有士兵看着来势汹汹的北疆军队有点犯怵,不确信的喊了奉疆一声。
奉疆根本没管,拉着战马速度越是快了些,命令道:“冲过去!”
这已经是免不了的一场厮杀了。
两支军队头阵相遇的一瞬间,杀声震天,尘灰飞扬。铁剑长枪在人潮汹涌中碰撞出鲜明激烈的火花,成为了这片战场的主旋律。
页乌俈简直就是杀红了眼,恣意享受着挥刀落刀之时血肉横飞的模样。但是作为两支军队的领头二人相遇是理所应当的事。
当页乌俈再次朝一名元秦士兵挥下砍刀时,另一把刀夺路而来。奉疆带着一身煞气奔向页乌俈,佩刀毫不犹豫的就要落到页乌俈的头上。页乌俈横过刀来一挡,瞬间就是火花四溅。
“奉将军,又见面了。”页乌俈一脸兴奋的说到。
“真不巧啊,我不怎么想见你!”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奉疆第一次跟他对战时就发现了。
奉疆说着就又将佩刀往下压了几分,不过页乌俈并非等闲之辈,那巨大的力气在此刻瞬间爆发。笨重的砍刀在页乌俈手下被轻松推翻,于是双方又重新对垒在了一起。
页乌俈听到奉疆的话非但未被激怒,反而更加兴奋,砍刀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向奉疆,一时间,二人之间的对决完全就成了整个战场上声音最大的地方。
但是页乌俈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追赶着奉疆的同时,元秦军队正悄悄从四面八方赶来包围了他。
二人相斗正酣,那深谷里竟传来嘈杂的马蹄声。战马飞驰,自深谷踏出。骑马之人一勒缰绳,战马就高高扬起前蹄,最后重重落在一名北疆士兵身上。北疆士兵一声惨叫,身死命殒于凶残马蹄之下。
深谷之中,不断有战马踏出,不断有北疆士兵被踩在战马之下。
自深谷领头而来的是李册,战神的名号配得上他。此时李册面色冷硬的看着页乌俈,拔刀一挥,身后的将士就跟随自己冲向混战中心,瞬间扭转了战局。
不过页乌俈看见李册过后非但没有害怕或是逃跑,脸上兴奋的表情敛上了些,换上的是恨不得将李册磨牙吮血的凶狠。
“锵!”
页乌俈一刀荡开奉疆,盯着李册的方向说到:“奉将军,先失陪了,我要先去会会战神了!”
说完,页乌俈一转马头不管不顾的朝李册奔去。奉疆一时警觉,赶忙追着页乌俈而去,佩刀一挥,竟是被页乌俈一弯身躲了开来。
“有我在,你还想跑?”奉疆说着,再次砍向页乌俈。
页乌俈不耐的咂了一下舌,瞟了一眼李册的方向,再次跟奉疆缠斗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元秦军队迅速到达战场。对北疆的包围圈越缩越小,这场战争的胜利,元秦军队势在必得。
徐潜随军队到达战场,站立于深谷高处。他身着银白战甲,未上战场,所以就并未佩戴铁胄。同初来窑城一样,徐潜头发高高束起,恰有一阵风来,卷起耳边鬓发。
但是徐潜脸上并未因为这场势在必得的胜利而松和,反倒有些不忍直视。在这里,死掉一个人太容易了。但是,此时的他没有时间与心情去想那么多,他还有其他事情去做。
徐潜目光一直追随着页乌俈,虽然照此下去页乌俈也很难逃脱,不过他还是想要看看这北疆战场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有点远啊!不过,也足够了。”徐潜喃喃自语道。
页乌俈有一瞬间的晃神,等回过神来时,奉疆的刀已经狠狠嵌进了他的肩膀。疼痛驱使页乌俈找回了游离的意识,一抬眼,就看到立于深谷高处的徐潜。
页乌俈冷笑一下,立马回复冷静,一脚踹在奉疆战马之上,然后迅速一挽长弓,那羽箭越过众人头顶,“噗呲!”一声,追着徐潜而去,徐潜侧身一躲,羽箭擦过脸而过。没有丝毫停歇,页乌俈再放一箭,李册惨叫一声从战马跌落。
战场之上,页乌俈只放三支箭。一支拦奉疆,一支吓徐潜,一支杀李册。
“下次再见,奉将军!”
页乌俈对奉疆说完,冷笑一声,转而朝身后高喊一句“撤!”
一时间,北疆军队溃败而逃。
见页乌俈就要逃走,奉疆一把抢过身边弓箭手的长弓,对着页乌俈的背影就放去一箭。羽箭凶狠,但是准头不够,只是擦过页乌俈的肩膀,只余下那一点痕迹而已。
“大将军!”
奉疆被身后的喊声惊动,赶忙跑向李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