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正想要继续劝导桑难鸣,桑难鸣却忽然站了起来:“师兄,谢谢你告诉我侯月山还有这么美的地方,以后我若是不开心还会再来的,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还没等楚霄再开口,桑难鸣就已经转身走了,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好像是一具被仇恨充斥的空壳。
楚霄望着桑难鸣消失在林子里的身影,缓缓落下一滴清泪,楚霄在原地呆呆地站着,直至那滴泪从眼角流到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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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难鸣走出侯月山,漫不经心地走进了去往听雨山的传送台,再睁眼看到刚刚测试完的杂乱人群,那像极了选拔试炼的时候,桑难鸣恍惚了。
“我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我真的能给母亲他们报仇吗?”桑难鸣忽地陷入了自我怀疑,她如行尸走肉一般向前方移动。
“阿鸣,是来看我有没有通过测试的吗?”一个熟悉的洋溢着欢笑的面容出现在桑难鸣眼前。
桑难鸣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黄立涯,眼睛唰一下就泛起了泪花,她将头埋进眼前人的脖颈中,打开了内心强忍的阀门。
时间过了良久,黄立涯也只是静静地站着,抚摸着桑难鸣的后背,一言不发。
“立涯哥,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桑难鸣渐渐从情绪中走了出来,声音还是颤颤巍巍的。
“只要你想哭,我的肩膀一直为你留着,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黄立涯的声音柔柔的,让人极具安全感。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太累了,一直忙着修炼的事。”桑难鸣将头从黄立涯的肩膀上移开,用手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立涯哥,你手怎么回事?”刚刚调整好状态的桑难鸣一眼就看到了黄立涯手上的伤痕。
“噢,你说这个啊,我们天赋不高的弟子刚开始没法做到灵气入体,听雨山师兄说是我们需要将体魄炼得比高级灵根的弟子更加强劲,才有机会做到灵气入体,这就是训练时留下的痕迹罢了。”黄立涯解释道。
桑难鸣叹了一口气,接着拉起黄立涯的手,在心中默念草木复苏诀的口诀,紧接着将汇聚在手心的灵气注向黄立涯的手背。
下一秒,黄立涯手上的伤口竟然开始肉眼可见的缓缓愈合。
“阿鸣,你都学会这么厉害的术法了,哥哥可真是自惭形秽,已经追不上你了。”黄立涯打趣地说。
“立涯哥,你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桑难鸣假势打了一下黄立涯的胳膊。
“好好好,我们还要一起给乡亲们报仇呢,自然是要走在一起的。”说完这句话,黄立涯笑眯眯地看向桑难鸣,好像在为刚才的话道歉。
“当然了,难不成你还想扔我独自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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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聊了许多之前的事,不过夜深了,桑难鸣还是要回莳花山,两人道别后,桑难鸣就不舍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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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师妹!等你等的我花都要谢了,山主托我找你,可你一天都没回来,真是急死我了。”桑难鸣刚走出传送台,就看到孟漾守候在莳花山口。
“山主找我是什么事?”桑难鸣自然地询问下去。
“我怎么知道啊?你赶紧自己去莳花楼看看吧,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孟漾打着连天的哈欠,将桑难鸣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
桑难鸣还想再细细追问几句,可孟漾早已趴在“彩衣”上睡着了,正慢悠悠地向着后山的方向飘去。
桑难鸣长吐一口气,还是向着莳花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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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经是深更,但莳花楼的顶层却是灯火连绵,桑难鸣借助着灰暗的烛光,终于来到了莳花楼的顶层。
还没等桑难鸣环顾四周环境,只听破风一声,一滴水珠正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向桑难鸣袭来。
声音撕破寂静的空气,好像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全世界昭告它的存在,此刻它已然完全失去了水的柔泽,像极了一只想要将眼前少女吞入口中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