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猫耳朵下面竟然是这么害羞的人吗！

“格林太太想要把你的钱给泰迪——”我停顿一下，不免想到邻居家里叫声尖细的泰迪熊犬，虽然是个可怕的多动小狗，但每次它一开始叫，爸爸都会气到出门和邻居吵架，忘记打我。被这段回忆打断，我一时忘记了格林恶魔说的姓氏，在小蝙蝠侠的提醒下才磕磕绊绊地补充：“泰迪·瑞斯，你不要资助她呀。”

韦恩先生摸了摸我的脑袋，叮嘱我：“我知道了。乖女孩，似乎是那只蝙蝠把你送进来的？”他叹了口气，声音也没有刚才那样轻快了，从西装外套里摸出几颗糖塞到我的小口袋里，“不要让格林太太知道你告诉我的这件事，甜心，记住了吗？”

我的眼睛从小蝙蝠侠点头时跟着晃动的猫耳朵上移开，很有保密意识地重重点头。韦恩先生于是又笑起来，拉着我走向还在原地站着的孩子们跟前。

格林太太已经拿到了相机，笑容满面地让修女安妮给我们拍照。她的肩膀上白小人已经奄奄一息，格林恶魔坐在她身上，和回到韦恩先生身上的小布鲁西与小蝙蝠侠一起拍了个合照。

可惜，相片里没有他们的身影。

那之后，我的生活恢复平静，虽然吃的还是冷冰冰的面包和生菜，但好歹没有爸爸粗暴的打骂。韦恩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天还是和格林太太签订了合同，最近的福利院里多了几个陌生的男人，露西害怕他们，常常躲起来，连饭都不吃了，我偶尔会藏起来一片面包，钻进她躲藏的档案室的柜子里交给她。

今天晚上我也藏了一片面包，走廊里静悄悄的。格林太太一到晚上八点就不让开灯，我提心吊胆地在黑暗里摸着墙壁寻找档案室，一只手臂拦在我的腰上，我正害怕到想要尖叫，白色翅膀捂在我嘴上——咦，小布鲁西？！

是蝙蝠侠！我眨眨眼，忍不住想要回头看，却被移交到另一个怀抱里，余光只看到一个顶着一黑一白两个小人的黑漆漆的影子飞到走廊尽头。

抱着我的人我也有印象，是夜翼！他的脑袋上有一个穿着马戏团表演服的小男孩拍拍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紧接着做了一套令我目不暇接的漂亮动作，最后在我的肩膀上完美落幕，让我完全忘记恐惧和害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不过我还没忘记露西呢。夜翼把我放在那一天韦恩先生待着的树下，不知道为什么，福利院突然悄无声息，修女和小朋友们都藏起来了。我拽了拽他的手：“露西在档案室里，还没有吃饭。”夜翼敲了敲耳边的通讯设备，然后对我笑了笑：“放心吧，蝙蝠侠已经找到人了。”

从他的背后突然飞出来一只戴着面具的蓝色小鸟，煞有其事地对着小演员叫了两声——大概是他们独有的交流方式？总之，小演员似乎是听懂了，正在严肃点头呢，还安慰一样地跳到我手上让我摸摸他亮晶晶的衣服。

好、好大方的小人！比蝙蝠侠大方多了！

我大为震撼地摸了摸亮闪闪的流苏，布鲁西在我头顶一声冷哼——来得好快！而且那么大一只蝙蝠侠竟然没发出声音！

蝙蝠侠从树后走出来，他一手抱着已经吓呆了的露西，一手拖着已经晕过去的格林太太。格林恶魔现在也像格林天使一样奄奄一息了，但她还在咒骂着蝙蝠侠，被小蝙蝠侠一拳揍晕过去。

Cool！

警笛声已经越来越近，我和露西被赶来的警官姐姐裹上小毯子，带到警车上喝牛奶。突然，车窗被敲了敲，露西没有听见，我抬头去看，是小蓝鸟和小布鲁西！

车窗降下来一半，小布鲁西坐在窗户上，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小心蝙蝠侠来把你吃掉！”小蓝鸟正飞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蓝眼睛期盼地看着我，听见这话突然顿住啄了他的翅膀一口。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一鸟一鸟人打得羽毛乱飞，一直到警官姐姐担心我们着凉把窗户摇上去还是没搞明白布鲁西干嘛过来恐吓我。

直到某天我和恢复正常饮食的露西在更换了责任人的福利院吃完晚饭后，突然如芒刺背，回头一看，还是那棵树，树上挂着五只小鸟，树下七个小人正打成一团！一只尖尖的爪子搭在我的肩膀上，蝙蝠侠可怕的白色眼睛注视我：“你在看什么？”

小布鲁西就在他的猫耳朵上奄奄一息的瘫成一团小饼干，小蝙蝠侠矜持地从猫耳上跳下来，用一种诡异的慈爱目光看向我。

救命！我要被蝙蝠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