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沈枝曲伸手点了点小鸟烧焦的半边身体。

一般来说动物死去不会变成魂在生界逗留，但是很显然这只小鸟被人虐杀后生出了恨，虽然它可能不懂什么是恨，但是有了感情的生物总是容易被感情困住。

被困住，就会变成魂。

小鸟似乎听懂了沈枝曲说的话，抖着身子摇了摇脑袋。

“嗯，不记得最好。”沈枝曲说着把手指抵到小鸟嘴边，只是小鸟的喙断了，他有些不确定小鸟咬不咬得动他的手。

“试试。”沈枝曲用手指点点小鸟的脑袋，示意它咬一口。

主要是整个房子里都没什么锋利的东西，要说最锋利的东西，那就是那盆虎刺梅，只是他今天没有找到被秦烨藏起来的虎刺梅。

小鸟摇着脑袋往后退了两步，它很喜欢这个人，并不想伤害他。

“翅膀好了才能飞的更远，飞的更远就能去更远的地方，找到伤害你的人，或放下或报复，不管怎么样总是了结这一世的因果，入轮回在来找我报恩。”

沈枝曲知道小鸟能听懂，在小鸟往前走的时候，把手往小鸟嘴边贴了贴，“咬重一点，咬轻了不出血，还得咬第二次。”

沈枝曲说着就感觉指腹传来剧烈的刺痛感，“倒是小瞧了你。”

他倒是忘了，这只鸟是魂，怎么会咬不动他的手。

小鸟也是死后第一次咬人，它没想到自己咬一口会咬下沈枝曲一块肉。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没事。”沈枝曲看着踩在他掌心急的直转圈的鸟，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指尖落下来的血滴到小鸟身上。

在鲜血落上去的瞬间，小鸟烧焦的半边身体慢慢变回原本的样子，折断的鸟喙也重新长出来。

他这具身体被秦烨天天用精气养着，到现在在鬼魂眼里估计就像一块唐僧肉。

沈枝曲看着在他掌心上盘旋的小鸟，刚想让它下来别动，就感觉周边的气温骤降。

他等的鬼回家了。

秦烨一回来就看见那只死鸟在少爷的掌心飞，而少爷另一只手流着血，那只死鸟敢咬少爷。

秦烨眯着眼睛盯着那只死鸟看，只要那只死鸟一离开少爷的视线，他就捏死它。

“秦烨。”沈枝曲看着死死盯着他掌心小鸟的人，有些无奈。

秦烨听见沈枝曲喊他，立马抬起头看向沈枝曲，少爷眉眼柔和的样子真好看。

不同于往常，往常少爷的眉眼间总带着他看不明白的愁绪。

像是九天之上悲天悯人的仙人，望着世间人，眉眼间总是带着为世人苦的神色。

想为世人苦，却发现苦不可替，最后全都化为了悲悯。

今天的少爷真好看，以往的少爷也好看。

不过少爷是在喊他吗？

难道少爷想他了？也怪他今天被一个难缠的人耽搁了好久。

少爷想他了，真好。

沈枝曲看着秦烨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却迟迟不过来。

掌心的鸟早被秦烨吓的飞走了。

“秦烨，进来。”沈枝曲有些无奈的看着扒着窗台直乐的恶鬼。

“不要一直趴在窗台上，今晚的风很凉。”沈枝曲说着就没忍住咳了两声。

秦烨听见沈枝曲咳嗽，立马飘进屋子里，反手就把身后的窗户关上。

“少爷……”秦烨在沈枝曲第二次喊他进来的时候，就回过神来。

少爷能看见他。

少爷知道他不是活人……

知道他不是活人，没有害怕，也没有赶他走。

他明明应该高兴……

“嗯。”沈枝曲看着穿墙而过的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看见秦烨一脸踌躇的样子时，有些无奈。

“秦烨，来。”沈枝曲拍了拍自己膝头。

以往秦烨在看见这个动作的时候，早美滋滋的趴上去了，但是今天却迟疑了。

“少爷，我不是活人，我……”

“嗯，我知道，秦烨，你先过来。”

等到秦烨像往常一样趴到他的膝头，沈枝曲才抚着秦烨的脸颊，说起之前的事情。

“秦烨，你是我养的，我当然知道你是鬼，一直都知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会忍不住咬我？”

“能告诉我吗？”秦烨大胆的抱住沈枝曲的腰，仰头看着他的少爷。

要是少爷不想告诉他，那也没有关系。

“没想瞒着你，只是没找到机会跟你说。”

沈枝曲看着秦烨的眉眼，措词着开口。

“你曾经是我的男友，在生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