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三儿纯着呢,哪能跟他这种听浑话长大的人比。可眼前这情景,显然不受他的管控。
辛三看出他哥着恼了,可他心里也难受,那布包还搁椅子上呢,一想到陈水跟他睡过一觉后还要回村看姑娘,他心里便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似的,又疼又痒。
“你盼着有人教我?”他出言挑衅。
陈水一愣,期期艾艾答:“不、不是。”
辛三一个劲点火:“这事儿你不愿意跟我做,我也可以找别人,都是床上——”
陈水腾出一只手捂他的嘴,怒道:“说什么话!”
辛三手被他捆着,嘴被他捂着,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愤怒又悲伤地瞪他。
到这时候,陈水总算看出他情绪不对劲,急忙松了手把人带进怀里:“咋了这是,三儿?”
“跟哥闹别扭呢?”
这事儿没法说,说了怪自己小家子气,不说呢,又对不住红娘。辛三思来想去,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又故技重施,来剥陈水的衣服。
陈水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汗衫、一条裤衩,现在由着三儿把他上衣除去,胳膊、胸膛都露在外面。他常年晒太阳,天天戴斗笠也挡不了多少,一身皮肤晒得黝黑,跟上了层蜜蜡似的。
辛三一寸寸抚过,似对他这层皮的颜色很有兴趣,神情专注。陈水让他碰得直吸气,但手掌撑在床上不敢动。换作以前,三儿跟他闹,但凡他反着来,三儿脾气就上去了。
陈水不敢,他还巴巴地望着辛三给他当媳妇呢。
辛三跪得腿有点麻,撑着他哥赤裸的胸膛抬了抬腰。
陈水腹部立马绷紧了,出气喊他:“三儿,别乱动。”
辛三意识到什么,没挪开,正好卡在他双腿之间,陈水眼尾都烧红了,鬓边沁出几滴汗。
“三儿,”陈水哑哑地催促,“快点儿。”
辛三红着脸凑上来,先吻吻他的胡茬,随后抬高他的脑袋,低头去吻青筋虬结的脖颈,他的鼻尖顺着陈水脖子上那条筋滑过,留下一阵阵细密的麻。
受那股皂香的驱使,辛三伸舌头舔了舔陈水脖子。
陈水闭上眼,忍耐着……
他的视野里,三儿跪坐在他身上,腰间弧度美得惊人,露出的小腿也绷着挂在陈水腿边。
“三儿”,陈水粗喘一口气,“哥想摸摸你。”
辛三嘴里一股淡淡的湿咸,闷着声儿准许道:“你、你摸。”
陈水握住他细瘦的脚踝,仍然抬着头:“亲亲哥,快。”
到现在,辛三早忘了开始的心事,鬼使神差般,吻上他哥的嘴角,陈水找准机会,把他舌尖吞了进去,粗暴地刮掠他里面。陈水吻得太凶,辛三不得不向后仰,嘴巴也合不上,流出来的水悉数被他哥吞了。
辛三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抓挠他的后背,饶是如此,陈水也没停,更用力地把他往身上按,他稍往后,陈水就向前,直到把人抵送到床柱上,辛三腰背挨到一片冷硬,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咬了咬陈水,难挨地发出几声喘息。
陈水一听这声儿,猛地按住人不敢动,急急喘了几下,脑袋一片空白。
辛三也愣了,刚想开口,陈水捂住他的嘴,气息仍然不稳:“咱打个商量,三儿,你别喘那么……”
辛三问:“咋样?”
陈水住了口,心里道,那么媚,刚刚三儿那两声,他是真没忍住。
三儿的劲还没过,陈水本着让人舒服的宗旨,去摸他的皮带。辛三扣住他的手。
陈水抬眼:“咋了?”
辛三犹豫着爬下床,从一边拿来那个布包,打开在陈水眼前。说:“这是爹娘给你裁的新衣服。”
陈水还没穿过西装,闻言举起来摊开:“给我的?真气派。”
辛三拎住一边,说:“爹娘让你穿着……”后边的话他说不下去。
陈水问:“穿着干啥?”
辛三破罐子破摔:“穿着娶媳妇!”
陈水心里总算绕明白了。合着今天三儿跟他兜了一圈,全怪这身衣服。
他把裤衩往下一扯,□□地站到床边,看着辛三。
辛三看他动作,不解:“你咋了?”
陈水说:“给我穿上。”
辛三道他在这节骨眼还有心情试衣服,心里愈发难过,拎着衣服的手发起抖来。
“你就这么稀罕?”
陈水幽幽道:“稀罕,稀罕得不得了。”
辛三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扔:“你自个儿穿,谁管你。”
陈水勾住他:“媳妇儿。”
辛三心一惊:“你叫啥……”
陈水说:“你不我媳妇吗,穿给你看。”
辛三跳动的心脏复归原位,羞恼道:“我不是你媳妇!”
陈水说:“三儿,你都给我坐出来了,别不认账。”指的刚才那事儿,陈水承认自己话混,但理不糙不是么。
辛三眼皮一跳一跳,转过身瞪他:“陈水!”
陈水一副自在的表情,话语里却带着钩子:“三儿,来给哥穿上。”
辛三只给他穿了上衣,裤子没管,陈水自个儿拉上去了,问他:“好看不?”
辛三中肯地评价:“好看。”
这身衣服是宝蓝色的,灯芯绒面料,边角挺阔,合上西装款式,衬得陈水就像电影画报上的演员,俊美无俦。
陈水又喊他:“过来。”
辛三说:“干啥?”
陈水一把抱着他往床上丢,整个身体压上来,一边解他的纽扣一边说:“哥教你洞房。”
最后辛三被他给弄哭了,躺他怀里喘得跟猫儿似的,陈水见他啥都出不来了才停手。
那件新衣服上全是脏东西,有他的,也有辛三的,混在一起,倒真像娶了出媳妇,成了回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