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许是这一回成了，她胆气也更壮了，对墨素已经半点客气也没有了。

把过去和现在串在一起想，她可算是想明白了，墨素这个人看着很难搞，实则就是个只会等女人主动的，非得用强的他才肯从。早几年她说和离，他那一身的刺立即塌成了狸奴毛；上回若是她再撑会儿，说不得也不至于等到今日。

狗男人！他是这种人，说出去谁敢信？

早知如此，成亲后就不该纵着他，早早把他绑在床上，他早就从了。

呵，真是天生贱骨头。

墨素自然不知迟岚心里的念头，若是知道了，这会儿迟岚就要没力气东想西想了。

隔了好几年，他已经不大记得前几年的那些夜晚，只觉今日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畅快，这些年难得的畅快，一时间所有烦心的事与烦心的人都能够抛诸脑后。

他侧脸，以唇摩挲着迟岚的肩头。

迟岚是真累了，只想睡觉，软软地推开他：“不要了……”

可尝到兴味的男人不打算放过她，半推半就之间，两人又胡闹了一回。

第二日迟岚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床上只剩她一个。

依稀记得他是天刚亮时起身的。墨素是官身，得早早起来去上早朝。他走之前还低声同她说多睡会儿。

迟岚便顺理成章睡到现在。她许久不曾这样安稳睡过了，从前每一天睁眼她脑子里都是今日要见哪些主顾、哪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如今她短暂的蛰伏，什么也不能做，突然清闲了下来。

几年前的迟岚很习惯这样的清闲，身处后院又没有需要请安的长辈，清闲便是她的生活。

如今却无法习惯了，甚至令她觉得心慌。

秦管事早安排了人在门外，听到屋里的动静便赶紧走进来服侍她。

迟岚梳洗打扮完，问了秦管事，得知她可在后院中自由行动，便径自逛了起来。

昨日进来时，她便觉得这后院有些疏于打理，并不似秦管事该有的水准。白日里一看果然如此，仅仅称得上干净整洁，是半点不用心。

看来是外间事情太忙，顾不上内里了吧。从前旧都那个小宅院可也不是这样，墨素这个人穷讲究，从前在这些事上从来不打马虎眼。

迟岚从前很有兴趣打理各种院落，如今再看却也没了兴致，心里只剩了生意经。

她和他都已不似从前。

索然无味地逛完了园子，迟岚又找来秦管事，问他外头有没有新的消息。

秦管事说宜春郡主失踪的事尚未传开，迁慎卿也照旧上朝去了，不过今日他应当很快便能知道了——皇家的园子每日有人巡逻，再晚今日也该发现宜春郡主那个园子里的异常了。

“你家郎主有应对了么？”迟岚问他。

迁慎卿那种小人，被逼急了就是个颠公，也不知会做什么。虽然她相信墨素不会输给迁慎卿，却还是会为他担心。

“迟娘子放心，郎主自有安排。”秦管事没有过多透露，只叫她不用担心。

既然是墨素有交代，迟岚也不再多想，想再多也无益。她只叫秦管事取了这几日的邸报来给她看。生意虽不得不暂且搁下，还得继续了解近来发生的事情，之后才不至于慌乱。